璩女忙拿杯子倒了一杯水来,容安不等人过来扶,自己撑着床慢慢坐起来,拿着杯子喝了。
璩女在一边抹泪,“早知我们便不回来了,在蜀州清苦是清苦些,可也不至连命都要送去。”
“哪有那么夸张?小孩不懂事罢了,不会有下次了。”容安道:“天还未亮,你们抓紧去躺会。”
两人都不放心,“姑娘您自睡,我们在这守着。”
“我没事了,不用守。你们若不放心,就在屋内躺着罢。”
容安坚持,两人还是睡了下来,一个睡在墙角的床榻上,一个睡在容安床边的脚塌上。
两人都累得狠了,没一会儿,渐渐睡过去,屋内响起两道均匀的呼吸声。
容安睡了太多,却睡不着了。
今日下午她其实并未被砸到,之所以会晕过去,不过是抬起手来挡的时候,借着衣袖遮挡,敲了自个脖颈一下。
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未料准力道,方昏迷到现在。
她下午也是一时冲动,上辈子没少被容庄繁欺负,打定了主意要给他个教训,谁料成了这个样子。
两败俱伤,谁都没讨得了好。
容安借着烛光,望床顶上的帐子,忽然便有些厌烦这样的生活。
还未镇国公府之前,她咬着牙想着,这辈子一定要争口气,让戚夫人一系好看。
可真回来了,一交锋,她发现戚夫人一系也就那样,压根不像她想象中的那般威严。
上辈子也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
容安意兴阑珊,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再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周围人许多人正在屋子里守着,钱老太君这边的丫鬟第一个发觉她睁眼,忙满脸惊喜凑过来,“大姑娘醒啦。”
容安转了转眼珠子,所有人都瞧见了。
“大姑娘醒啦!”
声音一叠叠传出去,穿往府内各大院中,传至府外有心人有心人耳中。
屋内所有人都奔来容安床前。
璩女与冯芷顾不上会不会得罪人,连忙拦着,“劳烦各位姐姐妹妹莫挨得太近,姑娘怕呼吸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