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秦依没有回答,眼睛一直微笑的盯着她,手指轻轻拧开了瓶盖。扬起手臂一下把药丸全倒进嘴里。
良寂看到她这个动作不免有些微怔,然而下一秒秦依就凑上前。
秦依的双手扣住她的手腕,良寂被压在墙壁上没法动弹,只能闭上眼睛。
“弋离巡,你告诉我,她到底是谁。”弋右梨穿着用来守孝的白衣跪在阴暗的地下室里。她面前有一个火盆,里面一张张黄纸正在燃烧。
火光影子在她冰冷美丽的脸上起起伏伏,黑白画像挂在面前的墙壁上,随着火光的弱小和旺盛明明灭灭。
“爷爷说,妈妈很喜欢拍照。”弋离巡往火盆里塞了黄纸,然后站起身往外走。
弋右梨跪在地上,昂首看着他的背影。
不一会,他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看起来十分破旧的相册。
他跪在地上,手指将罩在前面的玻璃拿开,露出底下的相片。弋右梨探过头,借着火光看向照片里的人。
那是年轻的怀孕的弋柚,浅蓝色的裙边,像天空的颜色,站在树下微笑着。
弋右梨呼吸不由自主的停了,紧紧盯着照片上的女人。弋离巡揭开上面那张照片,露出底下保存完好的,另一张照片。弋右梨怔怔的看向那张照片,“这是……”
“这是她给妈妈拍的照片,”弋离巡把弋柚的那张拿开,捧着剩下的那张低声说,“这张是妈妈给她拍的。”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黑裙,站在树下,不经意偏头看向身后。
但是那上面的五官却不是正常的。
那是一个美丽的午后,阳光穿过树叶的影子……
「阿寂,」弋柚拿着相机,兴奋的招着手,「看这里!」
良寂微微回头。
咔嚓,她的身影印在了照片上。
弋柚笑容满面的低下头。但是当看到相机里的那个身影时,她猛然一怔,「这,这,不可能,相机有问题。」
小小的方框里,有她的长裙,雪白的四肢,但是脖子上长的那张脸分明,是扭曲的!
好像有无数五官分布在那张脸上,无数脸庞歪斜的睁着眼睛,直直的看向一个方向。
「有问题,」弋柚嘴唇颤抖,手指死死抠住相机外壳。额头上满是汗珠,「一定是相机有问题,我,我马上修好它。」纤白的手指慌乱的摆动着。
良寂走到她身边,歪头看向照片中的自己,「怎么了?」
「没,没什么。」弋柚僵硬的抬起头,看着她那张美丽的面庞,神经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感,但是就像溺水的鱼根本无力摆脱。
「没什么就留下来吧。」良寂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别墅里走去。
良寂和母亲的事到底是怎样的他们没法知道,只能透过这张照片去推测当时的情景。
“这个年龄,所以她应该活了很久,很久。她的脸……”弋右梨声音有些艰涩,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一刻的感受。
“没关系,她是人还是怪物,都不会有任何关系。”弋离巡把相框紧紧塞进胸膛,猛然抬起眼看向她,眼中满是疯狂,“你知道吗?二姐,没有关系。”
“离…离巡……”弋右梨嘴唇颤抖,哆哆嗦嗦的靠近他伸出手,“我们得远离她,你不能,”她想要把他怀里的照片拿出来,却被弋离巡狠狠撞倒在地。
弋离巡忙不迭地把相片塞进胸口里。然后跑到门旁站定,恶狠狠的盯着她,“弋婧怡比我们想象的要狠得多,她迟早会对咱们下手的。”
“你想摆脱是不可能的。”
这不是完全的实话,他只是想借这个借口来控制弋右梨帮他而已。
毕竟弋婧怡身后有秦家,在弋家也是第一顺位继承人,要是弋家也落入她手。以后就没有丝毫的胜算了。
“我,我,”弋右梨脸色苍白,不停摇着头,“大姐……”
蠢——货。弋离巡看着她这副状态,心里冷冷的吐出这两个字,他们和弋婧怡的关系已经是你死我活了,她却还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