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娄开着车,很快就到了别墅外面。他透过车窗看向明亮的三楼,收回开车门的动作,打开手机上的监控。
画面忠实的记录着一切。秦依悄然无声的站在弋明德身后。
他低头看着,黑色的阴影打在眼睛,让人辨不出情绪。
“听起来像是个女人的名字。”良寂声音淡淡的,似乎是没有情绪的水,只是疑惑,所以回答。
“是的,一个怀孕的女人。”他缓慢伸出手,想要揭开放在她脸上的方巾,却被良寂抬手制止了。弋明德没有强求,默默把手放下去。
“我一般不会动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对我来说作用不大。”良寂微微侧过头,透过方巾看着他模糊不清的身影,“你呢,讲讲你的故事。”
“我吗?过去那些……我不记得了。”他神情有些恍惚,“我只知道你回来了。”再次伸出手放在了她的脖颈上。良寂微微蹙眉视线往下移了几分。
苍老枯瘦的手掌和莹润细嫩的皮肤放在一起,有一种怪异的恐怖感。
“你说过你会回来,我真的等到了。”他耷拉下的眼皮掀起,视线慢慢变得灼热,“你没有骗我。”
他枯瘦的掌心布满了薄茧,在脖颈上的皮肤不断摩挲。
良寂把盖在脸上的方巾拿下来,坐起身看着他,声音平淡:“你太老了,我不喜欢。”
弋明德身体瞬间僵住了,脑海只有最后这四个字在无限循环。就像从前一样,她丝毫不在意别人对她的感情,理所当然的要求一切。
她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曾经说了什么,就算完成要求也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自己而已!!
那时候她也只是为了身体才来找他的。弋明德看着自己的双手,不停抖动,他做了什么?他想起来后做了什么。
「不洁的证明,要销毁掉,销毁掉,销毁掉,销毁掉,销毁掉……」弋柚握着刀,神经质的喃喃自语。
弋柚开车撞死她的丈夫,可是弋柚也死了。
对于她那样恶劣,冷血的怪物来说,他为她做的这件事多么的不值一提。
几十年前,他才不到20岁就见过她冷漠到极致的一面,好像没有情绪一般,可是做的每件事都那么恶劣。
她那具身体越长大,性格也就越来越明显,变得残忍恶劣甚至娇纵起来。
「这是什么?」良寂坐在桌上,抱着胸,歪头看向他。
「我的,我的眼睛。」朋友脸庞苍白的毫无血色,瞳孔里的黑血浸湿了眼罩,他哆哆嗦嗦的捧给她看,剩下的一只眼睛贪婪的注视着她。
那是一双紫色的眼睛,透明清澈的淡紫色,像紫水晶一般美丽妖异。
只是上面沾染了肮脏的污血,离开人体的供养,变得毫无光泽,就像一颗普通的玻璃珠。
良寂接过,只看了一眼就随手松开,玻璃盒掉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圆滚滚的眼珠转了几圈布满灰尘。
「太脏了。」
「不不不不,」她说她想要的。他拼命的摇着头,疯狂的神经完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跪在地上手胡乱的摸索不停找寻着那只圆滚滚的眼珠。
「你说过你要我的,你说过的你要我。」他把那只眼珠紧紧的攥在手心,剩下的一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滑腻的眼珠在手心里爆开,喷出了一堆水。
「不许,不许,不许,不许,不许……」
「哈…哈…哈……」他喘着粗气。
筋疲力尽的回过神,良寂已经倒在地上,瞳孔放大到极致,身体不停抽搐着。
他后来把她分成一块一块,带回家里。
弋明德看着她毫无情绪的面庞,扭曲的愤怒在内脏里熊熊燃烧。她不在意,也永远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