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会温柔的喂它食物,肉瘤里有一个洞,那个地方是用来进食的。
鹅肝,鱼子酱,白松露什么的他只要最好的,但是这些食物让它长的非常,非常缓慢。
原本他们认为这样很好,毕竟它连身体都没有,只是一个肉块,这样就永远不会离开了。然而他们低估了自己的欲望,等它能够发出声音后只是随意的欺骗说出了一些话,就把他们蛊惑的晕头转向。
也对,毕竟成为这副样子,她对体质的掌控力直接到达了巅峰时刻。
越长大,她的掌控力就越弱。
这个时候的她为了自身已经不再压制体质,刹那间那些人的欲望就爆发出来,无论她要什么都会不择手段的满足。
而欲望的源动力是为了让她长出一副完整的躯体,然后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当然没有也没关系。
没有也没关系,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可是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她死亡后别人的记忆会跟着减退。当然,那并不是消失的意思,而是仿佛被蒙了一层纱,刻意让他们不去回忆那件事一样。
他偶尔也会在想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可还不等他回忆起那个人,原来的念头就消失了。
只有见到她那些曾经的记忆才会霎时涌上脑海,就像他四十岁时看到她才想起来。
就像他现在看到她才彻底回忆起曾经的那些事,也记起来自己在她第二次出现后做了些什么。
时间随着他的叙述流逝,画面呈现到下一幕。透过监控,弋明德那个糟老头子居然握住了她的手!秦娄猛然起身,身后椅子一拉擦过地面碰出刺耳的声响。
秦娄离开的很快。邢雪菲透过酒店的玻璃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身体慢慢坐回到位置上。
他本来是要跟自己说什么的,可那些绝对不是她想听的。邢雪菲深深的皱起了眉,握紧手中的刀叉,眼中满是忧虑,要不是自己故意打断他还有转移话题,恐怕那些话今天就要说开了。
不过其实真正打断他的应该是手机上的画面,让他只能丢下一句冷漠的话就匆匆离开。邢雪菲垂下眼睫,将放在对面的盘子端到眼前,椭圆形的盘里盛着一份白松露,量很少,但是却一口没动。
看了一会,才用勺子挖了一块送到口中。舌头慢慢咀嚼着,渐渐越吃越快,最后完全不顾餐厅礼仪的昂着头把盘子放到嘴边,用勺子把仅剩下的一点渣和汤汁都拢进嘴巴里。
邢雪菲咀嚼着,用力把食物咽下去,抬起手背狠狠抹了抹唇。
一定有问题,那个女人,不可能斗的过她!
她突然双手“砰”的一下拍在桌上站起身,眼神发狠,她一定要调查清楚真相!
邢雪菲侧身从包里找到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那头没怎么迟疑很快就接了,听筒里传来一个慵懒的声线,“怎么想明白了?我早说过,投靠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邢雪菲没心情装温柔,可她天生就有一把好嗓子,一张漂亮的脸,哪怕面无表情的看人时也显得如水一般恬静。
她嗤笑了声,似乎被对面人的自大逗乐了,“想让我为你做事,总要先给我点好处吧?”
“说吧,你要什么?”对面男人反应很快,直接问她想要什么。
“我要查,弋,婧,怡。”她碧水般的眼眸幽冷,一字一顿的说出那三个字。
对面人愣了愣,尽管对她说的这事感到奇怪,可到底还是应了下来。毕竟邢雪菲跟了秦氏集团好几年,一直忠心耿耿,好不容易有了她需要帮忙的机会,这件事必须得给她办了。
而且一个温柔如天使般没有脾气的女人,内里却是这样狠毒的货色,说实话他还真是挺感兴趣的。
所以他毫不迟疑的立刻派人查询弋婧怡最近一个月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邢雪菲知道自己内里和外表反差极大,很多强势的男人知道她的真面目后征服欲会尤其旺盛,没看出来的则沉溺在她白月光的假象里。
本来秦娄到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这样的人她见得多了,所以十分有耐心。但是,现在——邢雪菲眉头皱起,眼中是深深的忧虑,弋婧怡到底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让他在短短一天之内改变想法。
邢雪菲抓紧了挎包,眼睛虚看着前方,陷入沉思。
“小姐?”
他发现她没听到,声音稍微放大了一点,“小姐?”
眼前模糊的黑影正在逐渐具象化,邢雪菲眨了眨眼睛,眼前的黑影逐渐清晰,还正朝她眼前摆着手。
邢雪菲一惊,茫然的抬起头,“啊?”
由于是最高档餐厅,所以里面负责服务的侍者外表都十分优质,专门定制的衣服也都完美体现了他们优越的身形。
相貌英俊的男侍者胳膊弯起背在后腰,朝她微微俯下身,“您好,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其实未经客人允许,贸然出现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但是她已经在这里精神恍惚的待了许久了。侍者原本是在擦拭东西,却被坐在窗边的那个女人吸引了视线,呆呆愣愣的不由自主看了许久。
他们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可要是等她离开,下次见面还不知道要多久。
最终犹豫上前,轻声询问她。
邢雪菲浅浅的勾起唇角,轻轻摇了摇头,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口洒在她脸上,仿佛是月下的一汪泉水。
她转过头,从包里掏出小费递给他。
他连忙摇着头,涨红了脸,不停摆手,“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别误会,只是有个事想拜托你帮忙。”邢雪菲微笑着朝他那边抬了抬支票,“老板很喜欢这家饭菜,麻烦你以后多关注一下他,好吗?”
“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可以告诉我吗?”见他还是不收,邢雪菲干脆把支票塞进他上衣口袋里,眼睛轻柔的看着他,“麻烦你了。”
“好,好,好。”他吭吭巴巴的点头,情不自禁摸上胸口,那里支票似乎有些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