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格格的声音埋没在清脆高昂的法器声中,王一昊不甘心地竖起耳朵,将法器的声音撇出耳膜。
“慈禧太后?”
“嗯呐,光绪七年,慈安太后暴毙,后来就只有慈禧一位太后。”提起清朝事,溥格格如数家珍。
跟在其后的王一昊迷茫地问:
“说起来像你的家事。”
溥格格怅然一笑:“他们是我的远房亲戚,我自然比别人更清楚一些。”
“你家是王室?”
“阿玛不让说。”溥格格垂头摆弄着燃着的香,烟灰掉在她的裙子上,他赶紧替她扑开火苗子。
叮叮叮。
尖厉的铜铃相击。
王一昊情不自禁地捂住耳朵,老道人炯炯双目像两把尖刀,戳进了他的心脏,将心脏钉死在胸腔。
他慢慢放下手,老道人倏地抓住他的手腕:
“你到底是谁?”
“王一昊!”老道人眼神凌厉,他不敢大意,谨慎地答道。
“你到底是谁?”
想不到,老道人已经白发白眉,居然还有此力度。
王一昊小试一下,休想从老道人手中挣脱,遂冷言问道:
“你是谁?”
“静虚道人。”
“道长面含怒气,可不像清修之人。”王一昊讥讽地一笑。
爷爷黑着脸训斥一声:
“胡说,道长面前还敢张狂,你是皮厚肉痒痒了。”
王一昊使劲甩脱道长的手,摸摸麻酥酥的手腕:
“道长好好清修,早日成仙,少管他人闲事。”
爷爷还想训斥他,静虚道长抬起手止住爷爷:
“王将军,无须动怒,树长歪了,不是三两下就扳得直。”
王一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道长白发披在背上,都是些装模作样的骗子,于是,嘿嘿笑了一声:
“道长说我长歪了,不知歪在哪儿。”
白眉道长温和地念诵:
“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此两者,或利或害。天之所恶,孰知其故?是以圣人犹难之。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应而善应,不召而自来,繟然而善谋。天网恢恢,疏而不失。”
王一昊好歹也是2023年的硕士生,虽然研究不是《道德经》,还是懂得其中释义:
“我不是圣人,不想听你的大道理。”
“施主因缘巧合,才获得二世人。但绝没有第三世。”道长看着他的眼睛。
王一昊幡然醒悟,自己穿起过来,并非莫名其妙,眼前的白眉道长就是关键人物。
念在家人俱在,他装作糊里糊涂地说:
“荒唐,什么二世人三世人,现在除四旧,信不信我去街道办举报你。”
“言有宗,事有君。夫唯无知,是以不我知。”道长挥挥手:
“王将军,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