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部长办公室出来,马晓光看他空着双手,不安地问:
“不签?”
知道马晓光被整怕了,不想惹他烦心,装作轻松地说:“不会,这种比赛很重要,要报厂部领导审批,部长说了不算。”
马晓光点点头。
他想去找一些用得着的资料,向隔壁桌的同事询问,该同事身子往后挪了一尺有余,好像他身上有疫气,“门上没有贴牌子的就是资料室。”
他推门进去,三面墙的书柜,装满了书,他欣喜若狂,从头看过去,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底心,还抵不上他的教科书。
算了,还是回大学借书罢了。
眼观整个科研部,不学无术的占大半,装模作样的占小半,自己和马晓光铁定是不招人待见的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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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四合院,恰巧冉老师也来了,一起停好自行车,告诉王一昊:
“我来问问棒梗的情况,如果还不能上课,就要留一级了。”
这敢情好。
倒不是棒梗留级的事,而是有机会再请冉老师吃一顿饭,心中还有许多疑惑,再与她再沟通一下。
他站在院门口等冉老师出来,地上还有一层薄薄的积雪。
恍恍惚惚,门口巷道躺着溥格格,蓝花花连衣裙,长而厚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身上,血液结成了块。
他的心倏地一抽,好像紧成了一块巨石,压在心窝。
疼。
钻心的疼。
这不是王一昊在疼,是自己的心在疼。
他一只手扶住门框,一只手按住心脏,大口大口地喘气。
凡事都不可能无缘无故。
他突然觉得,冥冥之中,自己与王一昊爱的是同一个女人。
是不同时空的同一个女人。
所以王一昊才能从远隔六十年后的空间中的芸芸众生中找到自己。
也就是说,自己来的目的,就是替溥格格和王一昊复仇。
还没有彻底想通其中的缘故,冉老师已经推着自行车出来,低着头往前走。
“冉老师,”他以为冉老师受了秦淮茹的挤兑,心情不悦。
冉老师回过头,冷冷地看着他,“有事吗?”
这也是神了。
短短二十分钟,热情胜火的冉老师变成高冷孤傲的冰雪美人。
王一昊怔了一下,决心不藏着掖着,自己光明磊落,必须有话说话:
“冉老师,你是心情不好,还是对我有意见?”
“王同志,孤儿寡母已经不容易,如果你还有同情心,就不要再挤兑棒梗一家。”
“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更何况是你听来的。”王一昊看着忿忿不平的冉老师,心里冷笑一下,莫非你也就三岁孩子智商,单听秦淮茹的一面之词,就替自己定了罪判了刑。
冉老师推着自行车,“头上三尺有神明,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看着忿忿不平的冉老师的背影,王一昊知道,秦淮茹编排了自己诸多不是,但既然冉老师愿听愿信,自己苦哈哈追上去解释,也是一个笑话。
正巧,秦淮茹背棒梗去公厕,看见冉老师,故意弯着腰,弓着身子,吃力地往前走。
冉老师马上停下自行车,帮忙将棒梗送去公厕。
善良的女人也好,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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聋老太太坐在房间烤火,外面寒风凛冽,房内温暖如春。
王一昊带了一小包花生瓜子,陪着老太太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