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波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他，“还不是你的事。”
他不再随意猜，希望从小波嘴里套出有用的信息，“我的什么事？你如实告诉我，我才知道分寸。”
小波拍拍他的手，“你不需要知道得太详细，明白一件事就好，官当得大，不见得是好事，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眼睛对盯着，巴不得抓到一点把柄，好弄你爷爷下台，你保护好自己，就是保护了你爷爷，你奶奶，还有你的父母。”
这语气，凝重得让王一昊喘不过气来。
小波背对着他，半晌，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你，还是王一昊吗？”
“你说呢？”
小波的眼神更加复杂，肃穆地看着他的眼睛。
小波也知道自己是另一个灵魂附体。
“我当然是，否则呢？”王一昊耸耸肩，小波看着他的肩头，“王一昊从来不耸肩。”
小波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站在门口的王一昊点燃一支烟，仍旧看着小波离去的方向。
烟烫到指头了。
他扔掉烟头，揉揉被烫的中指，买菜回来的娄晓娥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去，疑惑不解地问，“看什么呢？”
“家人。”
“那个流浪汉是你家人？”娄晓娥朝一个衣衫破烂的男人呶呶嘴。
王一昊捋捋头发，提不起精神和她打趣，看着她提的小酥鱼，“许大茂又下乡放电影了？”
“是。”
“乡下有那么多时间看电影么？频率也太高了。”
娄晓娥白他一眼，“不放电影，还能去哪儿？”
看着娄晓娥矫情的步伐，知道自己又惹毛了娄晓娥，他定定神，得查查许大茂下乡的时间，他属于轧钢厂，外出须在轧钢厂登记在册。
自己查不方便，王振国没问题，随便还能捞出一些自己不清楚的料。
他骑自行车去了王振国的住宅区，在走廊跺一下脚，甩掉鞋上的积雪和泥渣子，敲响了王振国的门。
吱呀。
王振国打开门，“哎哟，王一昊你个小兔崽子，肯来看老子了。”
他直抒来意，和王振国提起轧钢厂许大茂人品甚差，经常找机会欺骗调戏女人，尤其趁下乡放电影乱搞男女关系。
王振国疑惑地问，“你怎么盯上他了？”
“这家伙不是个东西，无事生非，经常挑我的事，搞邻里矛盾。”王一昊并不欺瞒王振国。
王振国点了一支烟，“这是小事，只要你不惹事就成。”
“我像惹事的人吗？”王一昊对着王振国喷了一脸烟，“你去大院里走一走，数我王一昊最老实最本份。”
王振国笑出声了，拍拍他的肩，“是，你最老实，你最本份，老子希望你老实本份一辈子，也就安安稳稳一辈子。”
这事别人千难万难，王振国实在太简单，不过举手之劳的事情。
临出门，王振国送到门口，叮嘱一句，“遇到难办的事，就来找我，你低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