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像一块烂抹布,从马师傅的工位扔给了刘海中。
易中海还要去向马师傅传话,王一昊赶紧撵过去,易中海板着脸模棱两可地说,“从现在起,减轻你的压力,也减轻王一昊的压力,王一昊交给刘海中了。”
马师傅看一眼王一昊,埋头干着活。
王一昊等易中海走远,低声附马师傅耳边说,“敢情他监视我呢,我俩抽烟被他发现了。”
“嗯,”马师傅头也不抬。
短短五分钟,易中海已经成功挑拨了两师徒。
王一昊知道此时多说也解不开马师傅的心头结,所谓,路遥知马力,时间久了,马师傅就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刘海中得了一个资质平庸的徒弟,还是他看不起的大学生。整个下午都懒得和王一昊说话,自顾自地指导其他徒弟。
易中海以为自己踩了王一昊,刘海中以为王一昊以后得看自己脸色过活,唯有王一昊乐不可支,捡个清净不说,刘海中虽然是讨厌鬼的鼻祖,但刘海中技术过硬,而且不经哄。
既然是刘海中的弟子,刘海中指导任何人,他都有资格站在旁边旁听。
刘海中还不知王一昊的资质,听过易中海模棱两可的评价,以为王一昊就是中看不中用的第二个马晓光,也没当回事。
这就叫因祸得福。
人最重要的能力就是判断力,判断祸福更需要智慧和远见,误将祸事判断为福事,或将福事判断为祸事,都会带来灭顶之灾。
正如,他的大院子弟身份,现在看起来相当光鲜,能成功度过1976年才算王道。
他担心的不是自己,自己年轻力壮,经得起熬得住,他担心的是爷爷奶奶,经过大炮火药的洗礼,侥幸活下来,一心保家卫国,还落个反动派的罪名,恐怕要活活气死。
傍晚,四合院的人都差不多回来了,二大爷张罗着喊人开会。
象征四合院权威的小四方桌摆在中央,三个搪瓷缸子摆在三方,三大爷用了王一昊上次送的绿茶,清香味就是不一样。
涉及到钱,这会不可能顺畅,王一昊提着小木椅坐在院子角落,也想来一杯茶,但只有三位大爷才能坐在权利桌旁,其他人不可以僭越。
易中海先是着重强调四合院的安定团结后,才简短地说了贾张氏赔款一事。
秦淮茹低头暗泣,不时地抬起衣袖擦眼泪,众人一听捐款,谁都不吭声。
易中海威严地扫视一下所有的邻居,“大家都紧一下裤腰带,同舟共济,共度难关。”
三大爷端起搪瓷缸子,“我明天还要参加学校组织的课堂训练,必须回屋好好准备准备。”
二大爷瞅一眼,也端起搪瓷缸子,站了起来,还不等二大爷说告辞的话,易中海冷冷地说,“二大爷三大爷不想捐钱就表个态,其他邻居看着哩。”
三大爷看看四周,也没人帮腔,只能悻悻地坐下。
二大爷走不脱,脸糗糗地对王一昊说,“事情都是王一昊惹出来的,要找也是找他,和我们没相干,要赔也是他来赔。”
这话,王一昊不乐意了,知道二大爷官瘾大过烟瘾,索性送他一顶大高帽。
“二天爷,您可是轧钢厂钳工车间的领导,德高望重多年,这事不小,您还真的要好好断断,免得污了您的清名。”
果然,二大爷被高帽子压低一头,嗫嚅了一阵嘴,瞅瞅三大爷,三大爷推推眼镜,清清嗓音,正儿巴经地说,“这事嘛,先不提谁对谁错,只提谁动的手,贾张氏把公安的头敲破了,当然归……”
“呜呜呜,”三大爷还没表完态,秦淮茹呜呜哭上了,“东旭走了,就剩下我们孤儿寡母,日子难过,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一大爷义正言辞地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大家都表态。”
许大茂率先举起手,雄纠纠气昂昂地说,“我支持二大爷的说法,事情总有原委,棒梗的奶奶打的不是公安,打的是别人,谁惹事该谁负责。”
火已经烧到眉毛了。
王一昊接过嘴,“就算贾张氏想打的是我,今天也要讨论贾张氏赔钱的事,只不过不赔给公安,赔给我而已,你们以为打了公安要赔钱,打了我就免费了?”
这话也有理,许大茂的两眼距离比较长,此时懵了圈,眨巴着眼睛更是显得十分突兀。
他妈的,长得比外星人还难看。
王一昊恨不得往他的脸上抽巴掌,抽得五颜六色才好。
翘着二郎腿的傻柱站起来,手指指着王一昊,“都是你这个龟孔的祸,我说,就该你赔。”
“是,是,是,”许大茂难得和傻柱一个鼻孔出气,跟鸡啄米似地点着头,“这话说得没错。”
这可不行,平时这两傻货不对付,才有好戏看好戏听,这两傻货要是搅和一起,自己以后更难过。
王一昊使戏地鼓了掌,不看傻柱,死死地盯着许大茂,冷笑一声,“现在穿一条裤子了?那你还到处宣扬人家妹妹是私生女,隔着一条街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经常上赶子陪领导喝酒,三回有两回酩酊大醉的许大茂,一时想不起什么时候出了岔子,指着王一昊,结结巴巴地看着何雨柱,“你不要相信他挑拨离间,他这个奸人胡说八道,我没说,我真没说……”
“许大茂,我干你娘,”只听何雨柱一声叫唤,庞大的身躯扑向了许大茂,在地上扭打一起。
许大茂的老婆娄晓娥急得到处蹦,二大爷三大爷傻眼了,一大爷不表态。
谁也不上前拉架,都害怕误伤自己,掌勺厨子何雨柱的臂力过人,也就吃过王一昊一脚踹裤裆的亏,打许大茂那都从来不留手,谁愿意去挨那一手。
娄晓娥急得直跺脚,“一大爷,您再不管,就要出人命了,团结互助的牌子也保不住了。”
“管,怎么管?何雨水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你们出去败坏她的声誉,还让不让她嫁?”
一大爷除了卑鄙以外,凡事还想得透拎得清。
王一昊从易中海的表情可以判断,他还不知何雨水的身世,所以这把火迟迟烧不到他的眉毛。
这事若是查个水落石出,易中海的人设也就露了馅,且不说别的,他给何雨柱的爹戴绿帽,何雨柱会让他好过?
他揣摩着若是女妖怪遇到这种奇葩事情会如何处理,参与企业并购,遇到不少强人烂人,算是事先练过手了,否则以他的资质,早被四合院的男男女女生吞活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既然易中海给自己处处设套,自己也得让易中海坐卧不安,古语礼而不往非礼也。
易中海给自己添的堵,自己势必一点不少地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