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打人了,有人打哥哥,有人打哥哥,”女孩往四合院跑去。
正好,你奶来了,好好说道说道。
“好你个臭外地人,到咱地儿要饭,还敢欺负我孙子,”黑马甲提着扫帚对着王一昊就开打。
王一昊拿着饭盒躲着扫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敢情这两个吃霸王餐的居然是黑马甲的孙子。
他暗叫不妙,女娃看见他的狼狈样破涕为笑,男孩子趾高气扬地喊,“奶奶,他欺负小当,给小当一巴掌,把小当打哭了。”
叫小当的女孩不甘示弱地跟着加戏,“奶奶,他打哥哥,打哥哥的脑袋,打了好几下。”
黑马甲越听越来气,不干不净地骂着王一昊的祖宗,挥舞着扫帚疯了似地追打。
王一昊不敢和老太婆硬碰硬,这等子泼皮烂货,万一躺在地上,自己不但要付医药费,还要当爷一样伺候上,2023年的老人难缠,60年代的老人说不定更有花样。
他开始在胡同里绕圈圈,黑马甲跑得快,他跑得快,黑马甲跑得慢,他跑得慢,总是给黑马甲一种错觉,下一步就要撵上他,给他好好一顿打。
他飞快地观察整个胡同的布局,地面和墙面的所有的细节,有一处墙面的雕花保存不错,测算黑马甲的体重、步幅和速度,迅速判断黑马甲即使不死,也会撞得头破血流。
即将撞上的一刹那,他的心软了一下,毕竟一个老太太,虽然人品甚差,态度可恶,目前还罪不致死,算了,放她一马,给她一个教训就罢。
他改换方向,黑马甲还不知道,这一刹那,她已经逃过一劫,还追得乐此不彼。
胡同里有一砣黑乎乎的屎,他故意在屎上绕来绕去,黑马甲眼里只有他,没绕几圈,一脚踏在屎上,滑出一米开外,砰地坐在屎路上,半晌爬不起来,不光脏了裤子,还蹭了一手屎。
他拿着饭盒马上跑回自己房间,用背抵住门。
他妈的,难怪古书说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还真他妈的有道理。
黑马甲一瘸一瘸追回来,在门外跳着脚高声叫骂,“臭外地的,你来咱地儿要饭,还敢打我家孙子,你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我就不叫贾张氏。”
隔着门,都闻到了臭烘烘的屎味,他捏紧了鼻子。
贾张氏!这老婆子中气十足,可抵五个泼妇的劲。
不气,不气,王八放屁。犯不着和大字不识一箩的“老肥土”计较。
再有下次,老子让你进医院躺着面壁思过。
“不要吵,像什么话,”门外响起威严的男声。
黑马甲马上恶人先告状,“一大爷,这事你可不能不管,这个新来的臭外地人,打我家棒梗和小当,我亲眼看见的,连踢带骂,简直就不是东西。”
“开会,马上召开全院会议。”
名叫一大爷的当即拍板召开会议,鱼泡眼像破锣似地叫喊,“开会啦,各家各户都出来开会。”
王一昊打开门,看着各家各户崭露头角,搬着凳子默契地坐在四方院子。
他还没来得及添置家具,只能站在门廊下。
四方院子中央摆上一张四方桌,坐在正中的,脸色肃穆,应是一大爷,鱼泡眼自称二大爷,那黑眼镜居然就是三大爷。两人坐在一大爷左右侧,面前各摆了一个搪瓷缸子。
好在一大爷看起来还有一点正气,否则,这会也真没法开了,这院也真没法呆了。
若是呆不下去,灰溜溜地回部队大院,遭受红丫头蹂躏,那他宁肯呆在四合院,黑马甲的扫帚算个啥。
想想自己玉树临风,居然处处被女人欺负,甚是意难平。
大茂同志旁边坐了一个年约二十多岁的女人,相貌标致,大眉大眼,叫有人叫她娄晓娥,应是大茂的媳妇,一脸的骄傲和矜持,气质与其他人截然不同。
反观大茂,一张善变的马脸,随时可以拉长,随时可以变短,精神萎靡,神态猥琐,这女人不算上上等,也是上等,怎肯下嫁大茂同志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