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无奈,“去杭州,小郡主。”坐进另一辆马车里,“坐车吗?”
顾涣翻身上马,“不了,几天闲着没骑马都不适应了,累了再来找王爷蹭蹭马车。”说罢骑着马到队伍前头去了。
君清笑了笑拉上帘子靠在座上闭目养神。
三辆马车向着杭州驶去,吴镇在城门口目送至看不见一点马车的影子,然后一步一回头地走进了城里。
一转眼白丞在大昭寺住了一两个月,春天彻底一来,整日整日吃喝睡觉,都快闲出病来了,有一日老喇嘛终于来找他,说是卓吗要动手了。
白丞一个鲤鱼打挺从软垫上弹起来,放下手里的酪饼,“搭好了?”
他们左等右等,布达拉宫前那座封神台终于搭好了。
封神台有九层,每一层外围都有雕刻奇形怪状的精怪藤柱,也有中原面孔,甚至雕有青龙白虎朱雀环绕四周。
顶部一条由白色龟甲组成,蜿蜒而上的白色龙骨冲天而立,龙骨之间被许多木柱所支撑着。
龙首被匠人雕刻得栩栩如生,大张着上颌下颌,龙角犹如树枝。
挂着一身皮衣和羽毛头饰的中年女人一步步走到高台下。
卓玛手里拿着一个镶嵌红白黄玉的转经筒,带着一众裸露上半身的壮年男子在封神台下起舞。
一边齐齐舞蹈,他们嘴里一边念叨着经文。
在吐蕃所有的锁龙钉边,穿着布甲的士卒抡起大锤再次敲击锁龙钉的顶端。
龙脉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不断地挣扎起来。
天地之间为之变色,大风雷电瞬息而起,站在地面上的人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地动山摇。
逻些城方圆百里的雪山开始发生雪崩,大雪倾倒而下。
周围人面色惊恐,但手舞足蹈的卓玛面不改色继续进行着仪式。
各色各样的乐器声拼凑在一起,热巴鼓混合着骨笛,伴随着龙头琴和弦子等,白丞就算捂住了耳朵也强硬地钻进他的神识里。
白丞捂着脑袋难受地和边上的老喇嘛说:“你们还不动手?!”
老喇嘛一甩袈裟说:“小施主莫急,马上就开始了。”
隔着千万里的五台山上,一众黄衣和尚围坐在一起,嘴里叽里呱啦地念着繁复的话语。
他们中间一只挣扎的巨大白毛凶兽,手脚都被铁索捆住,难以动弹,身下是用梵文和鸡血画上的法阵。
那白毛巨兽从满身的锁链里露出张脸来,那正是从江州逃走没多久的朱厌。
它奋力地想逃脱但铁索一点没有移动的迹象。
随着脚下的法阵渐渐泛起紫金色淡光,朱厌发出一声哀嚎,全身如同被千斤重物碾压过去,再一睁眼就到了一群手舞足蹈的异族人群之中。
封神台上原本开始有红色的灵气构成龙骨上血肉,在朱厌出现在封神台上的刹那,整个庞大的龙骨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卓玛立刻停下了动作,错愕地看着除了朱厌以外没有其他东西的封神台。
龙骨怎么不见了!?
卓玛及身边的人都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仰望台上的朱厌。
朱厌身上的锁链一点点断裂,它按耐已久的愤怒彻底宣泄,剩下的一只手臂扯断了所有的锁链,发疯般捶打脚下的高台。
封神台一点点坍塌,数以万计的实木落下,引得下面的人慌乱逃窜。
眼看局面即将失控,老喇嘛发出笑声,他说:“小施主,现在该你出场了。”
白丞看到这副景象愣愣地侧头看向老喇嘛,“那龙骨去哪了?”
老喇嘛喜悦的声音传来:“自然是被我们的人调换走了。”
“那上面的是什么?”白丞指着朱厌。
“那是朱厌,生来就可以催动战事的东西,爱好吃人的猴子罢了。”
罢了?
白丞一字一顿道:“所以,你们把龙骨调走,换来了这东西,你们是想毁了这里?李文玉就是这么和你们交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