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那臣女先走一步了。”顾涣微微垂头然后径直离开了。
君清和荆舟看着顾涣放下紧绷的手,袖口手腕处有斑斑红痕。
荆舟道:“她受伤了。”
君清不语,他能猜想到顾涣方才疑惑和失落的情绪从何而来了。
“顾小姐不大开心的样子,我们不做点什么?”刚说完的荆舟就闭了嘴,君清清冷的眼眸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荆舟不敢再说话,君清抬脚往西市走,“去逛逛,不必担心她了,她只是不希望有人看见她的伤口而已,不是对我们来晚了害的她受伤在生气。”
荆舟跟上君清的脚步,“真的,主公怎么知道。”
君清瞪了他一眼自顾自往前走了。
他怎么不知道,在老君山上说着自己没事,然后金墨给她送饭的时候在窗边看见顾涣一个人拿着布条给自己的小腿止血,不过在金墨和他说了以后下山期间他观察了一下,走路正常应当是没什么大碍。
出发时没有人来送行,在午间人流最大的时候君清带着五人往东孟章门而去,顾涣早已牵着她的白马在城门外等候了。
小张见到顾涣就朝她伸手打招呼,顾涣抬手回应了一下。
君清骑上一匹红棕马道:“先回江州。”
众人跟着君清南下。
去江州可不比从洛阳去益州和玉门要近,顾涣从未下过江南,只在白龙城给她和王川请来的教书先生那里听到过,有一个大致的轮廓。
冬日里雨雪未化,道路难免泥泞,不熟悉这里地形的白马一路上都哼哼唧唧的。
走到半道顾涣才忽的想起一件事来,江辰王回自己的江州王府,为何不用百人护送回去,非要这么几人零零散散地骑马过去。
要说为了保护江辰王不暴露行程和先前那样被人行刺,找刑天刀那样人护卫不就行了,刑天刀一个金吾卫头头都能被派去金云关护送吐蕃来的货物,怎么就不能来送送江辰王了?
顾涣眼睛盯着君清的后背,君清扭过头来:“有何不对?”
“无事。”
君清转过来,小张不知不觉的凑了上来,低声道:“小姐这两天看起来心事重重的,莫不是琢磨出来主公你身份了?”
“没有。”君清看都不想看小张,不用想就是一脸八卦的表情,“她要是知道了就该来问我了。”
顾涣又不傻,君清不可能专门为了捉弄她带路去江州,顶多只是开始怀疑他身份而已。
“这么肯定。”小张摸摸下巴,“不过我们还真要去那江辰王府啊?主公你被当面拆穿岂不是更尴尬?”
君清加快了速度,选择无视他。
没走多远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因为天还下着蒙蒙细雨,官道湿滑所以一行人走在了道边的树荫下,此时几人都听到了一阵阵的乐器声自前面岔道口传来。
几人勒住缰绳杵在原地,一群腰间额前绑着红带的男人们敲着锣鼓,后面有人还在叫唱着听不太懂的歌谣,一顶大红轿子上下颠簸。
小张眯着眼眺望,嘴里还不忘念叨着:“这新郎官还俊啊嘿,嘶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
旁边几人有些惊讶,这新郎官小张竟还识得?
小张作思索状想了半天,然后睁大眼睛欣喜地对着骑着红马的新郎官招手大喊道:“自豪兄!!!”
新郎官听见有人喊他看向声源,定睛一看后挥手停下身后的百人队伍,只身骑马到了小张身前,确认了面前真是故人,新郎官面色更喜,马上作揖行礼,“引玉兄,许久不见!”
小张真名张引玉,无字,看来两人真是认识。
两人互相行礼后小张介绍着身后人的身份,通通想了个词给忽悠了过去,顾涣挑眉看着小张能言善辩的样子,给自己说成他不知道哪来的远方表亲了都,此人在给江辰王打工之前难不成是个江湖骗子不成?
小张道:“怎的七八年不见自豪兄都要娶妻了,再过不久怕是就要生子了吧,哈哈哈哈。”
王自豪也哈哈大笑着回应:“说不准,说不准呐,对了引玉,你们这是要去哪啊?要是离我家近不妨去我家吃口喜酒再走。”
“呃我叔父叫我去找我三舅妈,我也不太认识,我问问我家向导。”小张瞟了眼君清请示。
荆舟扶额,说君上是向导的举国上下也就你一个了。
君清习以为常,“我们要去江州都昌,不知公子与我们同行否?”
王自豪以拍双手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家就在不远的浔阳,请各位先去我家做个客等我喜宴结束了再走罢。我也好与引玉兄多叙叙旧。”
君清点头笑道:“我们没什么急事,既是我家少爷友人,自然应当给这个面子。”他特意咬中了少爷二字,说完还不忘看向小张,小张不由得心中一凛,随后呵呵笑着。
完了。
几人加入了王自豪迎亲的队伍里,小张缩着脖子在后面跟着,君清看看身边那个跟屁虫不在,放慢速度和小张同行,嘴里还不忘说上一句:“刚刚不是挺威风的吗,少爷。”
“哪有啊,主公”
小张声音蔫了下去,君清道:“不过你还真找对人了。”
小张顿时眼睛一亮,问这些人里难道有他们此行要找的目标,不过接下来的话小张就被泼了一盆冷水。
君清说的确有
就是那个在花轿上的新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