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倚楼院外突然站着一群黑衣手执兵刃的人,为首的人头戴紫玉金冠,身披锦绣大氅,一身贵气十足。
“啊~看来今日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王兄的······”来人阴阳怪气的顿了顿,目光落在站在长明身后的时迁身上,阴恻恻的笑道:“闲情逸致!”
“如果不想死,就好好待着里面别出来!”长明背着时迁,时迁看不见长明表情,只见他飞身而出,宽大的袖袍一挥,一道银白色的莹光罩住了整个独倚楼。
“我屡次放过你,你却始终要我性命,朝朔,我本无心王位也无心与你争执,你要拿走便是。可是你,实在让我寒心!”长明宽阔的背挺得笔直,直视着面前总是要致他于死的人。
朝朔轻蔑的一笑,对长明的话嗤之以鼻:“王兄说的是,你是无心,可父王有心啊,他满意你到恨不得宣告整个重明鸟一族都知道你将会继承他老人家的大统,那我算什么?”
长明:“如此,你便不会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反而将这一切的罪责归在我身上,如今汤谷陷入危难之中,你还有心与我争王位!朝朔,你实在无药可救!”
“你闭嘴,我不要你管,从小到大我已经受够你的训诫,现在只要你死,这重明鸟一族的王位便只能是我的了!”朝朔说罢,抬手一动,身后的一群暗卫纷纷抽出兵刃砍向长明。
十几人将长明围了个滴水不漏,个个出招毙命狠辣。
长明手中的紫琏长戟挡住了每个致命的招数,时迁在独倚楼里看得心惊动魄,每每都忍不住替长明捏一把汗,想她当年也是这般不要命的与人厮杀,可作为观战的人,委实紧张,身后的丫头秋吟早已被这庞大的阵势给吓晕了过去。
就在长明手中的紫琏长戟被注满灵力,往青石板地上一震,那群即将要攻击他的一群暗卫统统被横扫在地的时候。
朝朔掌心内一团幽蓝的火焰朝着长明身后的方向袭去,那是方才长明设的保护结界,幽幽的蓝光落在结界上顿时将长明的结界破了。
没有了结界的保护,长明方才的那一击带着剩余的威力冲进来了独倚楼,将看戏的时迁······撞飞了!
若非长明身手极快,一个闪身冲进了独倚楼将时迁接住,恐怕时迁现在已经在去黄泉的路上了。
大难之际,时迁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你姥姥的!”
朝朔回头看了看倒一片的暗卫,低声骂道:“废物!”他精心培养了一批又一批暗卫,回回都被长明打的狼狈不堪,不知是暗卫没有长进,还是他自己没有长进!
朝朔啐了一口,手中无形化出来一把寒冰剑,废物没有用,还是他自己动手罢了!
朝朔趁着长明救时迁没有还手的机会,看到时机便是朝着长明背后一掌。
“小心——”背后!时迁的话还未说完,长明已然中了朝朔一掌,胸腔内顿时一股腥甜从嘴里吐出。
长明搂着时迁的腰,双双滚落在地,落地之时他将时迁护在怀里,背后又撞上了一根柱子,顿时感觉疼痛难忍,戴在脸上的黄金面具也因此掉落,露出了那张面若桃花,俊朗迷人的面孔。
“王兄还是去地狱里和你母亲好好团聚吧!”朝朔执着剑,丝毫不给长明站起来的机会,他向来是快刀斩乱麻,越快越好!
寒冰剑因为灵力的注入,剑的四周一片幽蓝火光,朝朔举着剑对着长明刺来。
时迁看着那张银色面具下的熟悉面孔,显然身躯一震,蓦地跪起身来,国师大人!
“不要——”因为浑身疼痛,长明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拉住时迁,眼看着寒冰剑直逼时迁的咽喉,就在千钧一发的刹那间,从时迁身上发出一团青白色的光击退了朝朔的攻击。
朝朔被震得几丈之外,他单膝跪地,若不是寒冰剑撑着,此刻他恐怕早已摔在了地上,嘴里一股血腥,头晕目眩,方才拿着剑的手此刻已经是麻木不仁。
朝朔竟不知一介凡人会有如此大的本事,现在他们是两败俱伤,不宜再战,还是先回去养精蓄锐好了再来。
“走!”朝朔一声下令,独倚楼院外方才还在厮杀的一群人瞬间消失不见了。
时迁看着那群人凭空消失,瞬间双腿一软,栽在了长明的怀里,她看着长明的容颜,以及那变了颜色的瞳孔,震惊中带着疑惑:“你······”
话还未说完,两眼一闭,撑不住晕了过去。
秋去冬来,落叶归根,寒霜落在光秃秃的树杪上凝结成了冰,一场严冬的雪覆盖了整个皇宫,远远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时迁的庆临殿里一点也不暖和,简直冷的要死,几块小小的炭火没一会就烧完了,她坐在榻上搓了搓手心,将手放在了屁股底下想焐热乎来着。
“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原本咱们庆临殿里就不怎么景气,银两也紧张,他们还克扣炭火,公主,这样下去,咱们这个冬天该怎么过呀!”秋吟实在气不过那些狗仗人势的东西,内务府那边仗着有四公主撑腰真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再冷还不是这样过了,以往咱们不都挺过来了么,如今落魄的是咱们,就要学会在逆境中如何成长,如何生存,至于那些不相干的人,无视吧!”时迁知道秋吟说的是谁,可是现在的她无权无势,又哪里干的过深受皇帝宠爱的四姐呢。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改变自己的命运,听说岐北那边要提议和亲,但如今这偌大的皇宫里就只有她和四姐月棠两个女儿。
岐北偏远,她和月棠在皇帝心中孰轻孰重她还是心中有数的,也许过不了多久这道赐婚的圣旨大概会落在她这庆临殿吧!
她可不想嫁去岐国,她要想办法逃离这个皇宫才是,去找她的妖丹才是最为重要的事。
所以时迁偷偷在外去找算命的算了一卦,算命的说的很隐晦,时迁琢磨了许久大意便是一生不顺,说不准她嫁娶岐北也是受人白眼,所以她才想起坊间有个叫卜算子楼的地方,可知天下事,可晓天下人,只要银子够,知道什么都可以。
可是她去了一趟什么都没得到,反而······
时迁想着想着,困意便来了,秋吟见状,赶紧扶着时迁躺下,一边给时迁盖上被子,一边叽叽咕咕的道:“还是公主心态好,但愿会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吧。”
卜算子楼这一边,长明已经在铜镜里看了时迁好久了。
“你何时有偷窥小姑娘睡觉的习惯了?”惊澜突然现身于卜算子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