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队,我们不熟,谁家熟悉的人,会在新年当日,传来假死的消息,一瞒就是十年。”
“凭什么?你明明还活着。”
“你是不是眼睁睁看着我,失魂落魄十年。”
许知秋点点头,目光里满是心疼。
“好玩吗?我难道就是你玩弄的物品吗?可以随意丢弃。”言尘心里自嘲,她就这样被人当小丑,看了十年。
“我不需要你心疼。”
“你既然走了,别回来了……”
“师父,您罚也罚了,离开吧,不必留,要是没罚够,可以,我跪着,您继续打,什么时候您满意了,什么时候结束。”
说着,言尘不顾身后的伤势,缓缓从椅子上起身,捡起那根放在病房角落的小棍,递在许知秋伸手可摸的地方。
去衣跪在之前的地方,静静等待着许知秋的动作。
言尘的话说的很坚决,许知秋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她在害怕,害怕再一次失去。
如果没有拥有过,她就不会害怕失去,她之所以把事情做绝,是因为害怕昙花一现,重蹈覆辙。
害怕许知秋再一次假死,更害怕假死变真死。
言尘宁可自己被打到麻木,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也不愿意再次面对离别。
许知秋流下了心疼的泪水,轻轻给言尘的身体上,盖上自己的衣服。
弯腰抱起了地上的言尘,言尘急促的呼吸声瞬间席卷她的耳畔,带着阵阵悲鸣。
尽管,言尘的每一个举动都是决绝的,可她身体的颤抖,还是泄露了她的真实情绪。
她缩在许知秋的怀里,眼泪不自主地流淌,身体止不住地哆嗦,有慌乱的成分,更多的是不愿意面对现实的恐惧。
“尘儿,为师不应该瞒你,对不起。”
言尘紧抿着唇,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放手,你骗都骗了,我的苦都经历了,你现在来道歉是什么意思?”
嘴上这样说的,手上的动作却很实诚,抓着许知秋的手越发用力,生怕许知秋甩开她。
感受到她的动作,许知秋不动声色地抱紧了几分。
许知秋眼角眉梢荡开了一抹笑意,她的小徒弟身体比嘴软,身体会从心,嘴很硬。
“为师道歉,自然是来求得小徒儿的原谅,不然来做什么?”许知秋语气低缓,慢慢哄着言尘。
“为师自知做错了事情,愿意接受惩罚,这惩罚,自然得由受到伤害的人来定,不是吗?”
“所以,尘儿,为师隐瞒尘儿,假死消失十年,是为师之过,为师向你请责,你打算怎么罚?”
言尘把头埋进许知秋宽大的怀抱,零零碎碎的发丝,遮盖了她眼里的失落。
她的师父一贯会仗着她舍不得,就这样说说而已。
偏生她真的舍不得。
只是这次,许知秋并不打算草草了之,她知道言尘心里赌气,也知道她这么多年的不容易。
她需要把这么多年积压的委屈,爆发出来,不然情绪积压在一起,总有一日全部爆发,得不偿失。
言尘在许知秋怀里拱了拱,声音不复方才的冷淡疏离,多了一丝撒娇。
“我又不能拿您怎么样?一贯您哄一哄,不就好了,您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样?”
“又不能揍您,徒弟揍师父,有点不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