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初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有的,看着局势不对头,抬脚就开溜。
师父和师祖之间的事情,她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只听哐当一声,门被叶如初走的时候关上,房间里只剩师徒二人。
许知秋一步步靠近言尘,动作小心地不能再小心,她知道自家逆徒还在生气,此刻不能操之过急。
当前最重要的,是言尘的身体健康。
一阵微风拂过,言尘的声音带着几分疏离感,“既然离开了,就别回来,罚你也罚了,可以走了。”
许知秋心头揪痛难忍,言尘这话,是要和她划清界限啊!
纯纯往她心窝上捅刀子,下下带血的那种。
眼见被发现,许知秋一改方才的慢动作,快步走到言尘身后,目光落在电脑的数据上。
看到数据的那一刻,她直接石化在原地。
该死,她真的是该死。
诊断结果显示,病情反复,注意情绪控制,目前没有恶化的迹象。
也就是说,如果情绪再度崩溃,病情还是会有恶化的迹象。
言尘拖着椅子打了个弯,整个人出现在许知秋的视野里,目光暗沉,神情冷淡。
“许队还是离开的好,毕竟……”
“没有您的这些年,我照样活过来了,只是,我是苟延残喘的活着,凭借你所谓的遗命,苟延残喘至今。”
她的话,让许知秋一阵恍惚,一股说不出来的心痛感,从她心底翻涌,直冲到她咽喉处,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言尘说的没有错,没有她的日子都活过来了,如今有没有已经不重要了。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昨日怀里哭泣的她,真的已经不在乎了吗?答案是否定的。
她还在乎,只是她在怨恨。
言尘的鼻尖红红的,眼角残留着泪滴,明显是刚刚哭过的样子,此刻的她,不愿意让许知秋看见的懦弱。
她的样子看起来很委屈,清冷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不知道这样对待自己的师父,后面要经历怎么样的后果。
可她就是忍受不了,她就是作。
她永远记得,许知秋郑重其事说过的那句话,“绝不会有任何欺瞒。”
没做到就是没做到,凭什么她是师父就可以轻易原谅。
她可以为了这件事,事后去负荆请罪,因为她知道,她忤逆了师父,但是现在让她松口,退让。
不可能!
想着想着,她忍不住滴落眼泪,察觉自己又哭了,又快速伸手抹去。
尽管言尘眼疾手快地擦去了眼角的泪滴,许知秋还是看见了言尘的哭泣,她的眉心皱的更紧,心底的心疼越来越多。
她轻叹一声,下定了决心,她蹲下身子,高度低于言尘几分,拉着言尘的袖子,同时把语气放软,委屈巴巴地说着。
“尘儿,为师……”
“莫拉我,我们不熟,许队!”
“尘儿,我们熟的,熟透了……”
言尘眼神疏离,神情麻木,说话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