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关董,你真的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感觉到关明扬抽手的力道,再听到对方的话,金长海身形狠狠一颤,这开口问话的声音都有些嘶哑。
这是金长海从来没有想过的一个结果,他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凯门集团的业务,差不多有七成左右都是供货给麒麟集团,可以说是麒麟集团养活了大半个凯门集团。
金长海一直相信,只要麒麟集团不倒,那凯门集团就能永远屹立在江南省的建材领域,别人也永远抢不走凯门集团的地位。
这些年金长海一直小心翼翼地在维护跟麒麟集团的关系,以前是罗天雄,之后是关明扬,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努力了。
金长海明里暗里给过罗天雄和关明扬数不尽的好处,私底下更是有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交易,他觉得双方的关系可以一直保持下去。
可他没想到今天在这楚江警务署再一次见到罗天雄和关明扬的时候,对方竟然会如此翻脸无情,这样简直就是要了他金长海的老命啊!
金长海一时之间还有些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这样做,难道这个关明扬就不怕自己把某些丑事抖落出去吗?
他觉得自己这句问话已经很客气了,像关明扬这样的老狐狸一定可以听出自己的言外之意,肯定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金长海,我奉劝你一句,管好自己的儿子,有些事情做过了,就得付出代价,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明白吗?”
就在金长海期待着对方改变主意的时候,从关明扬口中赫然是说出这样几句话来,让得他的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清楚地知道如果麒麟集团中止业务,甚至严肃对待凯门集团质量问题的后果,到底会有多严重?
真到了那个时候,不仅凯门集团这尊建材领域的庞然大物会轰然倒塌,甚至他金长海这个负责人还可能会有牢狱之灾。
这些都是金长海万分接受不了的结果,他从来没有想过,局势竟然突然之间就恶劣到了这种地步。
这个时候的金长海,还没有到最绝望的时候,他也没有依言去管自己的宝贝儿子。
他只觉得很愤怒,对关明扬过河拆桥的愤怒。
这么多年以来,凯门集团固然是靠着麒麟集团发展壮大,可麒麟集团也没有少占凯门集团的便宜。
尤其是罗天雄和关明扬这两个正副董事,更是在金长海的喂养之下赚得盆满钵满,金长海觉得自己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直到现在,金长海都有些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这不就是要跟自己撕破脸皮吗?
“关明扬,你不要太过分了!”
这一刻金长海终于忍不住了,听得他怒喝出声,甚至是直呼其名,吓了旁边的金凯李海等人一大跳。
“我不过是照规矩办事而已,哪里过分了?”
关明扬淡淡地看了金长海一眼,口气似乎没有半点波动,甚至可能对对方接下来的举动都有所准备。
“好,很好!”
金长海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听得他冷笑道:“关明扬,罗天雄,既然你们做得如此之绝,那就别怪我金长海跟你们鱼死网破了!”
“嘿嘿,有些事情别人不知道,我金长海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你们真的要逼我在这楚江警务署全部抖落出来吗?”
金长海现在是什么也顾不得了,事到如今,这也是他最后的底牌,他相信关明扬和罗天雄无论如何也要顾忌几分。
果然,听得金长海这话之后,罗天雄脸色微微一变。
显然他知道金长海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真知道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麒麟集团和凯门集团的交易,明面上有一套账,暗地里还有一套账。
而暗中的那套账,是经不起有关部门严查的。
罗天雄清楚地知道,如果这私底下的账本真被金长海交了出去,那麒麟集团恐怕也会有覆灭的风险。
“关董,你们麒麟集团家大业大,我凯门集团小门小户,你真的想要跟我们同归于尽吗?”
看到罗天雄的脸色之后,金长海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称呼也再次换回了“关董”,他觉得已经拿捏住了麒麟集团这条巨蟒的七寸要害。
而且他想着如今关明扬刚刚才当上麒麟集团的正牌董事长,这掌门人的瘾还没过足呢,绝对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如果对方一意孤行,真的想要整死凯门集团的话,那只能是两败俱伤。
金长海相信像关明扬这样的人,一定会知道孰轻孰重。
而麒麟集团跟凯门集团同归于尽,那只会是麒麟集团吃亏更多。
“金长海,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关明扬的声音已是随之响起。
紧接着他朝着旁边某人一招手,后者连忙递上了一个东西。
“还有,你刚才说的‘有些事情’,指的是这个吗?”
就在金长海觉得那东西有些眼熟的时候,关明扬已是再次发出冷声,然后还拿着手中的东西在金长海面前晃了晃。
“这……这是我家的账本子?!”
本就觉得眼熟有所猜测的金长海,这个时候一眼看到那个账本封面上自己做的暗记,心头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因为金长海清楚地记得,这原本属于凯门集团的暗账,一直都被自己锁在家里卧室的那个密码保险柜里。
除了他自己之外,老婆儿子都没有资格动。
但他又没有丝毫怀疑那就是自己藏起来的黑账本。
自己藏在家里保险柜里的账本,怎么会突然落到关明扬手中了呢?
“哦,还有个东西,我觉得你可能想要看一下!”
关明扬再次朝着旁边呶了呶嘴,然后那个保镖模样的人便是踏前一步,抬起手来将掌心上的东西凑到了金长海的面前。
“这……这个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