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摇摇头，张开嘴巴，里面黑漆漆一片，没有舌头。【】
怪不得不能说话。
崔珏恍然，随即拿起判官笔，三两下勾勒出一条舌头，交给女鬼。
女鬼乖顺接过，将舌头放在嘴里，摆正装好。
再开口时，就发出缥缈幽微的音色，与电话中听见的一样。
“奇怪，你既然不能说话，那打电话时，是怎么发出声音的？”崔珏好奇。
“录音。”女鬼轻飘飘地解释。
崔珏：“…”
现在的鬼魂，作祟都用高科技。
“我被困住了，没法逃跑。他利用我害人，我也不能反抗。”女鬼的辩言言简意赅。
难怪那么弱鸡。
崔珏忍不住腹诽，亏得当初她还把自己身家性命交给她，真是信错人了。
“他是怎么控制你的？”崔珏又问。
“我也不知他对我的尸体动了什么手脚，我根本没法离他太远，否则就会魂飞魄散。”女鬼幽幽道：“我也试图找过尸体的位置，但没任何线索。”
崔珏不用多问，就知道袁真真家里的骨灰是假的。
也对，像老太婆那种人渣，做了亏心事，怎么敢将骨灰留在身边。
她没有多问，沉吟片刻，从江聿酆那拿
回手机，拨给周霁。
还不等她出声，周霁的声音就急切响起：“崔珏？你没事儿吧？听说你失踪了，我们现在正赶去找你。”
崔珏：“…”
她算是看明白了，宗研所的人干活不露面儿，揽功倒有一套。
“什么时候能到？找你有急事，速来。”
“马上就到城中村，你们具体位置在哪？定位发我一下。”
崔珏将位置发给周霁，便挂了电话。
周霁速度不慢，十分钟后就风风火火地赶来，身后还跟着冯琛。
瞧着身边千疮百孔的房子，又看看同样千疮百孔的崔珏，周霁忍不住感叹：“这才多久没见，你又整了个大活儿。”
“少废话。”
崔珏对冯琛点点头，算是招呼，而后将事情经过简单介绍一遍：“听说你们宗研所找东西有一手，能不能帮忙找找袁真真的尸体？”
周霁盯着袁真真打量半晌，随后从口袋拿出两根竹筷，咬破中指，就着血在地上画了个大三角套小三角的奇怪阵法，命令女鬼站进去。
“这是扶乩。”江聿酆轻声解释。
崔珏一愣：“扶乩不是请神吗？”
“请神占卜，扶乩问卦，本身就是一体。”江聿
酆道。
崔珏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
江聿酆这个门外汉，比她这个专业的白事先生知道的还多。
两人低声谈论中，周霁盘腿席地而坐，双手合十在胸，缓缓交错，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捏出一个奇怪复杂的手势。
下个瞬间，那两只竹筷竟自发动了，凭空跃起，直直立在阵法边缘，绕着女鬼慢慢旋转。
崔珏一震，一股力量从阵法中涌出，流水般漫过她，涤荡扩散至四面八方。
“西南。”
周霁双眼紧闭，连续吐出几个字词。
“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