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我自己也想了想，本身友情与爱情就不是在一条线上的，它们是两条不同的线，是可以并行的……所以，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儿不是由别人来帮助你做决定，而是要看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哥，说实话，我不讨厌他，”司雅的声音羞赧起来，“但是我一想到他在他家和王若涵那样儿，我心里就不舒服。”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现在他们俩也不会再在一起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不知不觉，于行之竟然帮着李讴歌说上了话。
“万一以后他们要旧情复燃呢？”司雅不无担心地说。
“这个你可以放心，他们俩肯定不会再在一起了。”
“为什么？”
“嗯……”于行之想，自己总不能告诉妹妹，你可能的未来男友受不了与他的前女友的床笫之欢吧，“这个嘛，哥肯定不会骗你，你就别问为什么了，总之他们就是不可能了，也只能做朋友。”
“那我以后去问李讴歌。”
“你放心，你永远也问不出来。”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跟你也解释不明白。”不是解释不明白，是根本无法启齿。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于行之接着问，“除了这一点以外，你还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别的倒是也没什么了，就是这个坎儿，在我心里过不去。”
“那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只能告诉你，他们肯定不会怎么样了，如果你非要执着于他的过去，那我建议你还是再说吧……你们班里的男生都怎么样？”
“一般吧，都不熟悉呢。”
“我倒是觉得这种事儿不用着急，反正你也还小呢。”
“你还有脸说我？你不是一上大学就……”司雅自知失言，赶忙住嘴，“对不起，哥……”
“唉，没事儿，”于行之刚刚转移的注意力，又被司雅的话给拉了回来，“你和李讴歌的事情，你自己想吧，我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那……”司雅突发奇想，“你和小鹿还有可能吗？”
“我们两个就像李讴歌和王若涵一样，不可能了，只不过原因不一样，我和小鹿是真的看清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什么样了，我们两个确实是友情大于爱情，这是不可辩驳的。”
“那好吧。”司雅失望地说。
挂断与司雅的电话后，没一会儿，江小鹿也给他发来了询问和劝慰的短信，于行之感谢她之余，忽然想起庙会时她与霍晓莹曾有过一段从未让他知道的对话，于行之犹豫一番，终于还是拨通了江小鹿的电话。通过这次通话，江小鹿告诉了她与霍晓莹的聊天内容。这又让他陷入了对霍晓莹的思念。
162
回到宿舍，蒋中圣躺在床上就闻到于行之身上的酒味，问：“回趟家好点儿了吗？”
“回去和哥们儿喝了两天酒，发泄了一通，心里舒服点儿了，”于行之说，“不过一时半会儿还是很难受，不是那么快就能缓过来的。”
蒋中圣笑着说：“这比前几天好多了，前几天跟你说话的时候，你总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崩，一点儿多余的零碎都没有，今天好歹能说句整话了。”
“是吗？我怎么没觉得？”
“你自己觉不出来，不过只能让时间慢慢冲淡她，过几个月就好了。”
“我觉得不会，我永远也忘不了她。”
“怎么着？你还能守着这个名字一辈子吗？以后你就不会再交新的女朋友了吗？”
“一时半会儿还没这个心思……”说完这话，于行之内心又羞愧起来，他想，如果说酒醉的时候是误把王若涵认成霍晓莹，自己的心里还能过得去，毕竟是思念导致的，还算情有可原，可是酒醒之后呢，为什么没有拒绝她？这难道不是自己的欲望在作祟吗？怎么还有脸说“没这个心思”？
“我觉得吧，”蒋中圣从床上坐起，认真地说，“这种事请已经发生了，无法挽回了，你的心里不好受、难过、悲痛，是在所难免的，要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反倒不正常了……虽然短时间之内你可能总是会想到她，但是人总得向前看，未来可能还有更好的人在等着你，如果你遇到了跟你合适的人，也不妨碍把这段曾经美好的过往藏在你的心里……不过有一点你得注意一下，你不要用过去的人去和未来的人作比较，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既然未来的人有适合你的地方，那么你也得去包容她与你有不同的理念，不要用未来的人的缺点去和过去的人的优点比，没有完美的人……我们都不希望看你这么消沉下去，作为我个人来讲，我倒是希望尽快有个好的女生能融入到你的生活，把你变成之前那个开朗的于行之……”
“老蒋……”于行之激动地坐到蒋中圣身边，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这些天，这么多人跟我聊天，跟我说话，开导我，劝慰我，我都觉得那些话特别的空洞无味，但是你刚才说的这些，真的让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给我的指引方向……谢谢你，老蒋。”
“是因为你已经把憋了好些天的坏情绪都宣泄出去了，才能认真地听进去我的这些话……开学第一天你知道那个坏消息之后，当天晚上我们就跟你聊过这些了，当时你一句也没听进去啊，你还记得我们都说什么了吗？”
于行之想了想，说：“你说得对，那会儿就跟丢了魂儿似的，别人说的所有的东西，对于我来说，都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当时情绪特别不好，又不愿意当着你们发泄出来……其实直到现在，我都不太愿意承认这个事实，我总是幻想着某天会与她重逢。”
“时间长了就好了，小鬼，”蒋中圣轻轻拍了拍于行之的肩膀，笑着说，“你现在要是不想她，才是真正的铁石心肠呢。”
虽然并未停止对霍晓莹的思念，于行之已不再那么低迷了。他积极地去上课，认真地做笔记，没课的时候，要么去和男生们一起去打球，要么就是和男生们一起去网吧。范亦然和丁兮去镇中心的商业街和南运河民俗文化区闲逛的时候，偶尔也会叫上他，他可以肆意地跟他们开着玩笑。晚上，他一般会窝在宿舍，看着一些从书摊掏来小说。他还想像李讴歌一样搞把吉他，只可惜没有人能教他，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开始琢磨起来写一些歌词，他想用自己的文字来加深对霍晓莹的印象，他怕自己终有一天会忘了她。他每天都要看看手机上霍晓莹的照片。他并没有守住对霍晓莹的承诺，他又开始抽烟了。
还有，他又剃头了，剃成了和之前与霍晓莹分手时那样的圆寸。同时，他和霍晓莹的那枚情侣戒指，又被他放进了钱包夹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