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四次“小鹿乱撞”(1 / 3)

刘幺四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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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让于行之吃得很是谨慎和疲惫,他从未如此文明地举箸夹过菜,并且即便他早已饥肠辘辘但还是谨言慎食,对于面前的佳肴也是浅尝辄止。霍晓莹的爸爸妈妈看出了他的拘谨,刻意作出轻松和毫不在意的样子,默默引导于行之不必紧张,旁敲侧击地告诉他这并非是什么正式会面,仅仅作为平日中的一餐而已。即便如此,于行之还是感到浑身不自在,他从未想过会在这种场合下与霍晓莹的家长相见。

霍晓莹的父母很是开明,他们并没有直接言明于行之和霍晓莹的关系。霍爸爸先是聊天式的询问着于行之的专业,并且根据当前社会大环境来随意指导着以后的就业形势。她的父亲很有见识,无论是古今中外、时事政治均有独到的见解,很多话让于行之觉得豁然开朗,尤其是霍爸爸聊到一些于行之感兴趣的话题并有一定个人的看法时,他便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点头。而后霍爸爸又“关心”起于行之的生活起居和个人习惯,从而在于行之嘴里又套出了他的家庭情况,霍爸爸和霍妈妈对视一眼,算是比较认可地点点头。

“小伙子,会喝酒吗?”霍爸爸问出这话,让霍晓莹一阵心花怒放,她知道这是自己的爸爸对于行之的一种认可,或者可以说是对他并不反感。因为霍晓莹知道,她爸爸如果对某人有意见,是绝对不会跟他喝酒的。

但是于行之并不知道,他以为这是霍爸爸在考察自己是否有不良嗜好。于行之没有看到边上霍晓莹投来同意的目光,便自认为诚恳地回答:“谢谢叔叔,我不会喝酒。”

霍妈妈赶紧打圆场:“别喝啦,一会儿还得开车回去呢。”

霍爸爸摆摆手:“一会儿你开不就行了吗……小伙子,作为一个男人,多多少少要会喝一点儿酒,以后到了社会上难免要有一些交际,在咱们国家,酒桌文化还是源远流长的……”

霍晓莹笑,看着于行之说:“行啦,你就别藏着掖着啦……(对自己的爸爸)你们可以少喝一点儿,他会喝酒,今天我同意啦,你们喝一点点吧。”

霍爸爸笑着招呼过服务员,要了一瓶津酒,然后又问于行之:“你真不抽烟吗?”

于行之:“烟是真不抽了……她不喜欢烟味儿。”

霍妈妈点点头,对霍爸爸说:“你也早点戒了吧,我和莹莹都不喜欢烟味儿,主要是对你的身体也不好啊。”

霍爸爸笑着对于行之说:“你看看,每次一说到这个问题上,你阿姨就得数落我一番……你不抽烟挺好,莹莹一闻烟味就咳嗽,我平时在家里也是躲在厨房开着抽油烟机抽。”

于行之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尴尬地笑笑。

“吃菜吃菜,大小伙子正是能吃的时候,别这么拘谨,你跟莹莹是朋友,在叔叔阿姨眼里都是孩子,不用客气啊。”霍妈妈给于行之布菜。

于行之连忙道谢,服务员把酒和酒杯拿了上来,于行之殷勤地给霍爸爸倒上满满一杯,然后看了看霍晓莹的脸色,又给自己倒了多半杯。

“倒满倒满,”霍爸爸说,“莹莹,今天让他喝一点儿,年轻人嘛,晚上睡一觉就好了。”

霍晓莹略有不悦,她不想让自己最爱的两个男人喝醉:“你们一人一杯就行了啊,不许喝多了,明天你还得上班,我们还得上课呢,马上就要期末了。”

霍爸爸看着心生外向的女儿,忽然有些伤感,平日在家里时,她几乎不会跟自己说这些话,即便要说,也是附和着自己的母亲,但是今天她为了这个男孩,居然主动劝起二人少饮酒。霍爸爸明白,女儿是不想让心爱的男孩喝多,她怕自己的爸爸对这个男孩有敌意,会把他灌醉。“放心吧,我们就一人一杯。”

于行之喝酒有很多问题。比如,他喝酒特别快,喜欢喝急酒,别人刚喝两口,他就已经喝完半杯了;再比如,于行之无论喝哪种酒,都会很快地上头,但是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即便再喝下同样数量,甚至两三倍数量的酒,给他的感觉是一样的,他的头晕周期会变长,但是醉酒程度却无甚变化。

霍爸爸刚刚喝完半杯,于行之已经一杯下肚了,他感到天旋地转,逐渐变得胆大起来,他开始和霍爸爸漫无目的地聊开了。霍爸爸见他的酒杯已空,便张罗着再给他倒上一点,被霍晓莹和霍妈妈拦下。

少顷,霍爸爸的杯中也空无一物了,这顿饭也吃得差不多了。霍妈妈起身去结账,霍晓莹看着眼神迷离的于行之,不无担心地悄声问:“你还行吗?”

于行之冲着她笑了笑,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霍晓莹依然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出了门,一阵寒风袭来,于行之的酒醒了一半。霍晓莹见他没戴帽子,怕他着凉,便要把自己的帽子给他戴,于行之死活不戴。

霍妈妈开车把他们送回学校,于行之和霍晓莹下了车。霍晓莹反复叮嘱妈妈在回去的路上也慢点开车,于行之也客套地说着同样的话。

“这小伙子怎么样?”车开走了,霍爸爸坐在副驾驶上,拉着车内把手,满嘴酒气地问霍妈妈。

“嗯,还可以吧,看着挺老实的。”霍妈妈看着前面的路,目不斜视。

“跟这孩子聊天感觉还凑合,只要他对莹莹好就行……”

“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这才哪儿到哪儿呀,尊重孩子的意见吧……哎,你别光打瞌睡,把地图拿出来,给我看看前面是不是该右拐了?”

学校里,于行之搂着霍晓莹的肩膀,问:“他们怎么看出来的?”

霍晓莹:“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咱俩表现的有点儿假啊?”

于行之:“我没觉得表现出来什么呀……问题是你爸爸妈妈什么意思,会不同意你谈恋爱吗?”

霍晓莹笑:“他们的胳膊又伸不了这么长……我爸爸妈妈的意思是原则上不干扰我。”

“那我怎么样?在他们眼里?”

霍晓莹假装无所谓:“又不是他们跟你谈……我喜欢不就行啦……不过我觉得应该印象还行吧,我爸一般不跟他讨厌的人喝酒。”

“那是,我长得这么精神……”于行之搂了搂霍晓莹,想低头亲她一下。

“呸,你少自恋了,”霍晓莹躲避着于行之的嘴,反感地说,“你别亲我,嘴里全都是酒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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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晓莹在元旦之前答应张柠要请她和钱曲墨吃顿饭,于是便在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和于行之请了二人。

就在这顿饭后不久,期末考试就要来了。于行之终于紧张起来,这一个学期的很多内容,他都没有仔细听,课后的作业也都是抄别人的。如果期末考试挂科了,要在再次开学之前提早来学校几天参加补考,如果补考还是没有过,那就只能等着毕业之前进行一次清考了。

终于,在临考试之前的几天,于行之顺利地摸了霍晓莹那温暖柔软的胸。

最近的几个晚上,于行之和霍晓莹吃完饭之后,便会拿着书本,找一间或有人或无人的教室一边听mp3一边自习。霍晓莹是一边看书一边对照笔记进行复习,于行之的主要目的就是熟悉各科教科书的目录和对应的内容,以便考试中偷偷翻书的时候能够顺利找到对应的章节。

他们在东楼上过自习,也在西楼上过自习,在一楼上过,也在二楼、三楼上过。真正来自习的学生是不会锁门的,所以那些用来自习的教室中,往往上座率能达到百分之四十到五十。而在一些角落的教室里,则是各个野鸳鸯约会的地方,去得早的,还能单独在一间教室,如果要是去晚了,那只能几对情侣共处一个教室,他们只能在一起偷偷地搂搂抱抱,或趁人不注意亲一下嘴,或趁自己的恋人不防备时,下手摸一把。

于行之既喜欢在这种有好几对情侣的教室中自习,又喜欢和霍晓莹单独霸占一间教室。两种教室各有各的妙处。多对情侣的教室中,于行之喜欢坐在最后面,这样他就能偷偷地观察别人都在做什么了。他最喜欢看那种情侣挨着坐一起时动手动脚的,他曾亲眼看见过一个女生一只手翻书,而另一只手则抵挡着男朋友袭来的不老实的手,不过最终也没能挡住,她男朋友的手顺着女生衣服的下摆伸了进去,一通乱摸。另外有一些明目张胆的,他们不顾周围其他情侣的眼光,女生肆无忌惮地坐在男生的腿上,一边看书一边蹭来蹭去。一旦于行之和霍晓莹找到无人的教室,他便会快速锁好前后门,不顾外面的其他学生如何敲击和谩骂,他一概不理。在这个时候,他便无心看书,先是要和霍晓莹搂抱亲吻一番,等到霍晓莹低声说自己嘴酸了之后,于行之才会放开她,任由她去看书复习,往往霍晓莹认真复习的时候,于行之便会在讲台和座位之间来回穿行,模拟着监考老师的视角,寻找着老师的盲点。霍晓莹看他并不着急复习,催促几次未果之后,以为他已经成竹在胸,也就不再催他了。

霍晓莹怀抱着书,坐在桌子上,背对着黑板,两只脚在空中晃悠来晃悠去,抬眼看着前面的天花板,一边思考一边嘴中念念有词。于行之在教室里走了几个来回之后,觉得无聊,便也拿起书,走到讲台处,翻看起来。但是看书更加没有意思,他看了几眼,就把书合上了,悄悄地走到霍晓莹后面,仔细听着她在念叨什么,结果听了一会儿,一句也没听懂。

于行之嗅到了霍晓莹身上的香味,他又想和她亲热,便一下子从后面抱住了她。霍晓莹正在认真默诵,于行之突如其来的拥抱,不仅打断了她的思路,更是吓了她一跳。

“你干嘛呀!”霍晓莹有些恼火,挣脱开,从桌子上跳下,回过头来大义凌然地看着于行之,“非得在我最专心的时候来打扰我,你自己的都看会了是吗!”

于行之摇摇头:“我已经做好挂科的准备了……你背的是什么呀?英语吗?”

霍晓莹噘着嘴:“你打算挂科,你就别影响我了……我看的不是英语,是西经。”

于行之笑:“我以为英语呢,我听你嘟嘟囔囔的,一句也没听懂……西经是什么?西天取经吗?你们不是会计专业吗,怎么还学上佛法了?”

霍晓莹跺着脚:“你懂什么呀!西经不是……西天取经……”说到这,她也忍不住笑了。

于行之:“那是什么?猴儿?猪?和尚?白龙马?”

霍晓莹把书合上后举了起来,用手拍着封面,说:“西方经济学!西方经济学……你个臭没文化的。”

于行之:“嫌我没文化就没文化吧,怎么还嫌我臭?来,你过来闻闻我臭不臭。”说罢,他假意要去拥抱霍晓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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