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舒迈进屋内,将托盘放在浴桶旁的桌子上,那里,还有一把沾染着新鲜血迹的匕首。
刚把匕首拿到一边,脖颈突然被一股铁钳似的力量制住,疼痛又窒息,让她一时动弹不得。
“让你滚出去,没听懂吗?我不需要女子…”
凤玄寂半眯着眼睛,看起来意识还未完全清醒,因为他的动作,精壮结实的胸膛上有两粒小小的红豆在水中若隐若现,平添一股邪魅…
“凤玄寂,是我…”
透过窗户洒下的斑驳的光线,凤玄寂终于看清自己面前这双目沁出泪的漂亮眼睛,双手似烫到一般松开…
“殿下!?你怎么会…”
凤玄寂一个激灵,大脑又恢复了几分清明,他突然想到什么,眼神闪烁着低下头,随后整个身体都蜷缩到了浴桶中,狼狈又惶恐不安。
“你不该来这,出去”
哪还有一点从前高傲自大的样子,此时他自卑到极点,最狼狈的一面被喜欢的人看到,他面子里子都丢尽了,实在无颜。
阮凝舒捂着火辣辣的脖子重重咳嗽了几声才停下,“手臂有伤不能泡水,快出来。”
“你…你先出去。”
阮凝舒本来还有些担忧他中了药有可能会乱来,可看到这样,她就不怕了。
此时的凤玄寂,该是很想避开她吧!
阮凝舒不退反进,“除了手臂上,还有哪里有伤口?女帝只给你下了交颈欢吗,有没有其他的?”
凤玄寂猛然抬头,一双眼睛幽深晦暗,加上他此时披头散发,真像是生活在阴暗角落里的魔物,又邪又魅的那种。
“谁跟你说的,我割了他的舌头。
门外响起抽气声,屋外的黑影卫颇为心虚的转了转眼珠。
阮凝舒打开房门,顿时大片大片的金色阳光洒进屋内,所有的丑陋都一览无遗,凤玄寂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瑟缩着肩膀,将双臂藏在水下,根本不敢看阮凝舒。
“怎么,不是挺能耐的吗?被人欺负不去找欺负你的人算账,自己自残不说,还要反过来割自己人的舌头,凤玄寂,你原来就是这样的人吗?”
阮凝舒记起当年他拼死挡在她身前,那时他身上都被血浇透了,仍是将她坚定的护在身后,凤玄寂,从来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到底是曾经忠心的护卫,而且现在需要他的帮助,不好闹的太僵。
阮凝舒叹了口气,将门又关上,走到浴桶前,“他不这么说,我也不会进来,凤玄寂,若是你药效退了,就起来咱们谈谈吧!”
顿了顿,阮凝舒又说道,“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几道疤痕而已,我还不至于被吓到。”
凤玄寂抿了抿唇,想了一会才从水中直接站了起来,水珠滑过他结实的胸膛,缓缓流向他腹肌的纹路,每一处肌肉都结实有力,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雄性气息,十分勾人…
阮凝舒连忙背过身。
待凤玄寂穿戴好衣物,阮凝舒给他将手臂上完药,已是半刻后。
“真奇怪,你和泊熠的都是兽人的后代,他若受伤,伤口很快就会愈合,连疤都不会留下,而你……你是故意留下的吗?”
同样都是实力强大的那种,两人的体质也该差不多吧,在这里她真没见过身上有疤痕的男子,凤玄寂是第一个。
凤玄寂双目紧盯着她,“你介意吗?”
“我纯粹好奇。”
她介不介意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在她身上。
凤玄寂敛下眼眸,也将心底生出的情愫压下去,“我会换皮,一年一次,明年春天就会长出新皮肤,殿下,我不比泊熠差。”
原来是这样,腾蛇一族还保留着原始的蜕皮功能呢!
“也就是说,这些纵横交错的凸起疤痕都是今年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