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玄寂迎了上来,伸手想搭上她的肩膀,却被阮凝舒很讨厌的甩开,呵斥道,“我自己会走,”然后突然想到什么,又说道,“你们要说到做到,可不能伤害无辜的人。”
这无辜的人是谁,在这里的都心知肚明。
凤玄寂扬眉,“自然,殿下放心。”
黑衣人被分成两路,在他们身后是一辆低调古朴的马车。
幸好不是囚车。
阮凝舒叹了口气,大步走了过去。
当路过泊熠的手下时,阮凝舒顿住了,凌跃和其他士兵抱拳行了一礼,阮凝舒却眉头紧锁,想了想她还是觉得不甘心。
“你们主子,可真是好样的!他就是一匹喂不熟的狼,请转告他,从今往后,一定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
阮凝舒咬牙切齿,突然又发出一声长叹,“罢了,我也打不过他!”
直到阮凝舒走远,凌跃都没将他的身体直起来,其他人也是一样,抱拳弯腰垂首,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凌副将,阮姑娘果然误会将军了,咱们要不要找机会跟她解释解释?”
“…不必,将军说过自会处理。”
几人一番长吁短叹,看了眼两边虎视眈眈的黑影卫后,只能在心底为他们的主子祈祷了。
阮凝舒不知道这些,她走到马车前,跟在身侧的凤玄寂和云炀同时伸出手想扶她上去,都被阮凝舒小心避开了。
她随便搭上一个黑衣人的肩膀跳了上去,得意的看了凤玄寂一眼后关上了车门。
凤玄寂失笑,而云炀不悦的哼了声,手掌撑着马车也坐了上去。
云炀毫无预兆的扬起马鞭,马车的轱辘压过地上的枯草,几片黄叶追逐着马车前行,阮凝舒坐在马车里被晃的左右摇摆,连忙扶住车厢,脑子里在急速飞转。
不是说女帝知道她假扮郡主的事了吗,为何还会为她这个阶下囚准备的这么周到?
这马车从外面看起来朴实无华,甚至可以说有些简陋了,可是内里一张舒适的软榻早已收拾妥当,车底铺着厚厚的鹿皮绒毯,角落里放了一盆冰块,车内置一小案,案上放着三本最近流行的话本子。
就连两侧帘子都分了两层,一层是用上好的网纱钉在车厢上,另一层随风飘荡,这么做,倒像是夜晚给她隔绝蚊虫似的,究竟是谁这么周到,不要说女帝,她不信。
“殿下,我给你准备了些果子。”
阮凝舒还没来得及拒绝,车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凤玄寂将一盘洗干净的红色果子递了进来。
“这是衍罗国产的,殿下尝尝甜不甜。”
“我来一个,”云炀手长的拿了一颗,随后阮凝舒就听到门外响起‘嘎吱嘎吱’的啃咬声,“嗯,还不错,凤玄寂,你这两年在陛下跟前没白待,怪不得陛下让你来,这全程都能把殿下伺候舒服了…”
“闭嘴!”隐忍的呵斥,凤玄寂长腿一伸,竟是直接将云炀蹬下了马车。
云炀毫无防备,愣是在地上旋了两圈才勉强站稳,嘴里还叼着半颗苹果。
马车两侧的黑影卫目不斜视,浩浩荡荡的队伍十分有气势。
云炀将苹果吐了出来,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暗沉沉的,低声咒骂了句什么,随后又扬起他那招牌的笑容,脚下一顿,倾身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