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司命不在,他们没法问更多关于帝君命格的事,更不确定如果过多插手,会不会引起什么后果。
明与师道:“所以今晚……”
顾思君接道:“千万别睡觉。”
司中问:“那明天呢?万一明天又重新来过,我们该怎么办?”
沈无恙轻轻敲了敲桌子,“那就把这些人的身份都查清楚。”
秋天香和司中面面相觑,“我们不是很懂……”
大家都穿着黑斗篷,那么多人走来走去的,根本就分不清啊。
顾思君把身子靠在椅背上,懒懒地出声:“这样,我问你们,城里人虽多,但真正有点印象的,是谁呢?”
比如囚车里的犯人,说什么妖言惑众要被处以火刑,这样的配置一看就很像整个故事的中心人物。
而且,顾思君确实觉得那人就是帝君。
沈无恙从他脸上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柜台后的掌柜,“还有老骆和阿骨。在这个地方有名字的人,挺有意思的。”
不仅如此,目前来看只有这两个人没有完全重复同一件事,他们的闯入是意外,对话和行为会因为他们变得不同,也是他们能够最先接触的人。
到了傍晚准备上楼时,阿骨果然是要跟上去的样子。顾思君特意逗留了一会,面对沈无恙的眼神,他向对方示意不用担心,等他们都上去了,这才趴在柜台上,和老骆有搭没搭地聊天。
大厅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估计是要遵守“晚上不能出门”的规矩,这老骆脾气不差,有些问题也能和顾思君聊一会,说到最后,顾思君话锋一转:
“你们这的人,是不是都会下降头?”
昨天因为阿骨的突然闯入,顾思君没能等到老骆的回答,但今天就不同了。
老骆擦拭茶壶的动作一顿,“为何这样问?是因为受降城的名字?”
顾思君眼睛一亮,既然没赶人,那就是有戏。
老骆道:“是,本地人是会下降头的,所以外地人来这,不能让他们看见,免得吓着别人。”
“其实更多的,是因为——”
“因为什么?”顾思君有种强烈的预感,真相离他很近了。
老骆看向站在楼道口的少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下来的,刚要说的话戛然而止。
阿骨问:“怎么还有人在这?时辰不早了,上去睡觉吧。”
顾思君暗骂一句操。
因此他看阿骨的眼神很不友好,阿骨没有理会,侧身为他让了点位置。
顾思君故意发出很大的动静,恨不得要把楼梯踩碎,嗵嗵嗵的声音过后,他带着气上楼了。阿骨跟在后面,和昨天一样送茶,但说话就没有昨天那般热情了,估计是因为顾思君在大厅待得太久,没把规矩听进去。
顾思君才不管阿骨心情好不好,反正他的心情非常不好。
他接了茶后直接甩门,并附上一句大骂:“傻逼,滚!”
阿骨:“…………”
这给顾思君气得,一时不知道该往哪撒,就干脆放在最近的东西上,他摔碎了茶杯,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随着茶水四溅,地面还泛着热气,腰间却突然一紧,冷冽的气息就这样贴近了他的耳尖,激得顾思君身子一颤。
“别动。”明明没有半分警告的意思,可仍然给顾思君带来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危险。难怪屋里一直不亮灯,他气在头上没管,这会听起来,倒是相当暧昧。
他的气一下就泄了,变成从嘴里溢出来的轻吟。
“你他妈舔我……嘶,你还敢咬我?你是狗吧?”
沈无恙另一只手抵在门上,他低着脑袋细细吻着顾思君的耳尖和脖颈,期间因为一些难以避免的声音,顾思君很没有骨气地脸红了。
这不对啊!这不对!
“你能不能别发出声音来?”
顾思君用力锤了一道门,亲他脖子也就算了,被人摁在门板上趴着,请问这个姿势沈无恙是准备玩什么?!
沈无恙闻言,好像松开了他一点,但也只是一瞬间。
“人还没有走。”
“人没走管我什么事?”顾思君刚说完就意识到了,阿骨在外面。
难怪他摔门时阿骨没有提醒必须喝茶,因为沈无恙在他上楼前说了和他昨天一样的话。
顾思君倒吸一口凉气,胡说八道就胡说八道,没必要立马付出行动吧?
他的耳尖向来敏感,昨晚算沈无恙没亲到点上,否则他哪能轻易地推开人,这次被逮个正着,他再没有上一回的冷静,身子总比嘴要诚实。
眼睛很快便因为情欲而湿润,顾思君被禁锢在门和沈无恙之间,面前的门板并不能给自己散热,还硌得慌,只是心底隐秘的期待感让他觉得非常该死。
说实话,以前顾思君和阿絮在这种事上还算规矩,虽然他喜欢玩点不一样的,但对象既是阿絮,从来不逾越,唯独最疯狂的一次是在庙里,彻底将纲常伦纪打碎了个遍。
现实与过去重合,顾思君竟在这时候使劲回忆阿絮到底姓什么,身后的人似乎察觉到他的走神,抵在门上的手垂了下来,把他身子转了过去。
顾思君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沈无恙在黑暗里一遍遍地描绘着他的眉眼,最后才是嘴。
他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所有感官都被眼前人占据,他便也什么都不顾了,踮着脚去回应对方。
操,他居然上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