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絮又说:“人不能是完美的,给一副好皮囊,就会失去一个脑子。”
顾思君看他是活不成了。
装死许久的太岁终于发话:“你还是走吧,真的好丢脸…”
先不说精神分裂扒门框的事被阿絮撞见,就是这追了半天把人堵进墙角强行解释,一点用也没有,太岁都看不下去了。
顾思君咬牙气极:“你还有脸说?我这样都是你害的!”
太岁吹起了口哨。
而阿絮趁他分神之际,一个溜烟就跑了。
狗东西!
天地可鉴,顾思君这是忙着和太岁相处,所以先饶过阿絮一回。
但一码归一码,太岁未经允许就上身是没法原谅的。
“你得原谅我。”太岁苦口婆心,“我是为你好。”
“你为我好?昨天是谁!偷了邻家一只鸡?前天又是谁!跑到深山里学狼嚎?”
顾思君心力交瘁,不过短短几天时间,沈家庄就处处流传着妖怪出没的奇谈,有目击者声称自己看到了一只白毛长尾妖兽,如今越传越离谱,一入夜便眼冒绿光,谁撞见谁全家就倒霉,可怕极了。
太岁哑然失笑:“是我是我,哈哈。”
此怪事总要解决,昨晚二叔还带着一行人专门上山去寻了,且个个身强体壮手抄利器,势必要将妖怪擒拿归案。顾思君从何得知,因为他刚偷完鸡。
要不是逃得快,差点客死他乡。
这是做什么?他好好一位神官怎的能受如此耻辱?
顾思君还听说,二叔一回来就找阿絮问话,关于一年前在宗祠里捡到狐狸的事,阿絮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的结果二叔也不信。
他又是从何得知的,因为阿絮现在就站在他面前。
来便来吧,正好,顾思君趁今天就把话说清楚,但谁能想到这狗东西张嘴就是一句“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有,怎么没有,难处可大了。
见顾思君板着一张脸,阿絮自以为关心地问他:“那就是心情不好?”
当然不好。顾思君狠狠瞪过去,阿絮怎么可以认为这件事是他做的,虽说罪魁祸首在此确实不假,但阿絮也要毫无理由地维护他、相信他,而不是来问罪的。
“没有!”他一点都不高兴。
太岁哟了一声,“太荒谬,人家凭什么不能认定是你做的?”
都说了要毫无理由地维护,那还需要找什么理由?坦白了,顾思君就是理由,顾思君说了算。
再看这太岁,他做的好事就更没有理由来指责顾思君了。
“等等,你小子真是绕口令的一把好手啊!”太岁与他共用一具身体,思想上也是同步的,发现吵了半天,竟把自己给绕糊涂了。
顾思君警告:“你不准说话。”
太岁的语气透着三分薄凉和两分漫不经心:“嗤。”
直到额头上多了一道凉凉的触感,顾思君才停止和太岁拌嘴,他没想到阿絮突然凑了过来,距离近得他呼吸一滞。
阿絮本就生得比同龄人更为灵动,除了身高没动过以外,容貌真是越来越俊俏了,着实长在了顾思君的心坎上。
……狗少爷真好看。
太岁惊叫:“哎哎哎!你他娘的还心动?你没骨气啊!”
阿絮比较了两人的体温,确信顾思君没有生病,那就是心情不好呗。
不过像顾思君这种人,也应该不会生病吧。
白担心一场。
阿絮收回手,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自己又怎么惹他了。
顾思君正襟危坐:“此事说来话长……”
阿絮也找了个位置坐下,“那你长话短说。”
“你知道太岁吗?”
太岁虎躯一震,提他做什么?难道要供出他来?
“本命年拜过,怎么了?”
顾思君认真不过三秒,居然在这个时候也能走偏,顺着话问他:“拜太岁做什么?你不应该拜延寿?”
长命百岁、顺风顺水,这些小事延寿星君也能包啊!
太岁笑嘻嘻:“你什么意思啊?扒我信徒你不要命了?”
阿絮的食指缠着几层绷带,练功受伤是常有的事,顾思君如今才注意是因为阿絮用那只手别过了他的脸,下巴感觉有点粗糙。
“延寿也拜过。”司中替他求的,“但感觉没什么用。”
太岁依旧笑嘻嘻:“你也什么意思啊?指桑骂槐说我没用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