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云乐君啊……”秋天香若有所思，少阴诸神十分神秘，她甚至都不知道如今有几个，反正最出名的是那位涂沛灵就对了。
毕竟灵台灯轮涂少阴，鬼中千影沈南楚嘛。
秋天香有点担心，他们这一闯，误了云乐的事该怎么好。
明与师倒觉得还好，有司命在身边，出差错都由他担着呢。
司命的救场能力……明与师平心而论，确实很强。
很佩服。
想到这里，明与师才从袖中拿出那幅画卷，都已踏入少阴地界许久了，那条规矩自然无需再遵守。他展开画卷，隔空喊道：“司命，你出来吧，我走不动了。”
秋天香默默数着人，一个、两个、三个……足足六位神官。
等等，那是天龄？
新环境让他们都有些迷茫，需要时间来适应，顾思君刚一睁眼就被风沙迷了眼，还不如不睁。
听到附近有人在喊龄龄，顾思君的耳朵尖可不是闹着玩的，边蹂眼边回道：“秋娘？”
“是我是我！”秋天香冲上前来，这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我们七百年不见了耶！”
看着喜神乐呵呵地与顾思君叙旧，任平生疑惑极了，小声道：“他怎么哪个地方都有朋友？”
瑶华头一次接上他的话：“不奇怪，有些人就是这样，只有深交才能知道对方的好。”
沈无恙点头。
任平生直呼内行，连瑶华也认可顾思君？
明与师向众人说清情况，既然传送阵让他们落在这，那肯定也有其中的道理，不如就好好遵守。于是几神向着受降城继续前行，幸好天气不错，没有赶上什么沙尘暴，所以还算顺利。
瑶华带着沉睡的云雾二神走在最后，她本就是个不喜欢说话的神官，学不会和别人交朋友。
感觉孤独，但也不算很孤独。
明与师发现了这点，特意放慢脚步，和她一块并行。
同为太微垣元老级的大神官，明与师有点遗憾自己没怎么了解过梦神。
因为关系好的话，他说话可能会客气点。
他看向飘在空中的钱宁和乐珩，突然说：“南楚的情况我不是很了解，不过我记得，这好像是睡神才有的本事。”
瑶华一怔。
“纵使信徒喜欢让二神合称，但总有不同之处，比如雷电、风雨、云雾……可是你，拥有睡神全部的能力，包括她的读心。”
明与师没有抬头，但他能够感觉瑶华的防线有一瞬的崩塌，可他还没有说完全部，不知接下来的话她受不受得住。
“奇怪，睡神也是几百年不显形了，她究竟出了什么事？”明与师步步紧逼，“还是说，我应该问，你把她怎么了？”
难得能在瑶华脸上看到可以说是慌乱的表情，尽管只是一瞬而过。那对特殊的眼眸就和她这个人一样纯白，所以任何黑点都会在她身上无限放大，直到把她吞噬。明与师从中看不见自己的身影，他考虑了很多种情况，但是每一种，恐怕都需要他付出代价来验证。
可这又如何，路是他选的。
从前扰得他天崩地裂的经历，如今也能平静相告了“七百年前，你记不记得我是怎么回太微垣的？”
瑶华怕接触得太多会暴露，直接就说“不记得。”
“爬回来的。”明与师竟有些惋惜，“封神榜有多高，我就爬了有多远。那时我在想，如果一命换一命真是天道的话，早就……”
“知道得太多，并非好事。”瑶华扭过头去，不管明与师是真的在说自己的经历也好，总之都是冲着她来的。这次她没能猜到明与师的心思，反而还被他揭开了自己的秘密。
“你是在警告我，还是在说自己？”明与师微微俯身，既然想看，那就让她看个清楚。
“我想知道，你又能看透我多少？瑶华？”
明与师一时逼得太近，瑶华心虚之下抵不过他的威慑，即便是这样，明与师也无动于衷，冷漠地看着她跌坐在沙漠里，失去了独属于梦神的光辉。
“我不想做得太绝，不然……”
“瑶华！”
任平生的声音打断了他，明与师适时地闭嘴，往后退出到一个安全距离，给足了两位空间，确认没事了也方便自己可以离开。
任平生把瑶华扶起来，目光却停在他的身上。
带着疑惑、惊讶，还有戒备。
“你做了什么？”
明与师眯了眯眼，黄沙好像把他们阻隔开来了，这让他有点不舒服。
“没有。”
明与师揣着手手，而任平生是真想动手。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明与师没觉得自己哪里错了，他只是想要一个真相而已，把瑶华留在身边，难道不更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