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老人住在东屋,但是自从当家的死了之后,老妇人就被胡氏赶到了柴房住。
对此老妇人只以为是儿媳不仁,但任冰然看的明白。
背后百分百有大山的点头甚至是暗示,若大山真铁了心对老娘好,肯定会跟胡氏吵起来,在父权时代,谁人敢忤逆丈夫的选择,胡氏只是那个伥鬼。
把老妇人放到柴房,柴房一堆柴火上面,铺了一张破破烂烂的铺盖,里面棉花发潮发黑,甚至有很多破洞。
对此老妇人却十分满足,至少没有跟山里满堆白骨作伴。
“儿啊,都是娘没本事,都是娘没本事,你回去好好劝劝胡氏,你们俩可千万不能离啊。”
虽然和离改嫁会被嘲笑看不起,但是这里是山沟沟。
男多女少,女娃只要能生养,就能找到下家。
所以老妇人才会担心这个,抓着大山的手说个不停。
真的,无论如何,任冰然也无法理解这种行为。
换了任冰然,任冰然早把这种儿子打的脑浆迸裂了。
身体依然被大山控制,大山草草的敷衍两句,就抽手离开,甚至因为太用力,老妇人还差点摔在地上。
“砰!”柴房门被狠狠关上,因为太用力,发出了巨响。
老妇人蜷缩着,把脸埋进了被子里,有液体湿润了被褥,被子里的身体在小幅度的颤抖。
柴房门并没有被关实,月光顺着门缝偷偷钻了进来,照到了老妇人的脸上。
抬头,却不是哀怨哭泣的妇人脸,而是……
贪婪的垂涎欲滴的猩红眼睛,老妇人长长的嘴巴藏在被子里,透明的液体快速染湿了被褥,还顺着老妇人的脖子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
“饿,儿啊,娘好饿……”
被子被口水弄的湿淋淋的,还有几个细碎的啃咬的印子。
这一次的“儿子”真的好香,好香啊~
“儿啊,儿啊,我的乖仔,我好想你,好想你~”
老妇人抚摸着自己凹下去的干瘦肚皮,非常迫切的,想要回到母子关系最亲密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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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山早早的被胡氏吵醒。
“哪个天杀的居然偷我的鸡!!!该死的贼为什么要偷到我家,偷鸡专往穷坑偷,生儿子没有小鸡鸡!”
胡氏气到爆炸,抱着地上散落的一地鸡毛胡言乱语的疯狂咒骂偷鸡贼。
他们家穷,从口粮里面攒了好久才买了两只小鸡仔养,一只养死了,就这么一只留着下蛋。
胡氏对这鸡可宝贵着呢,天天早上给它抓蚯蚓抓虫子找嫩野草剁碎了给它吃。
就为了让它多生个蛋攒起来卖几文钱,而现在一地鸡毛。
地上凌乱的满是鸡毛,土地上还残留着一些鸡血,零零碎碎的掉在地上。
不知道被哪个天杀的叼走吃了,胡氏坐在地上哭天喊地抹眼泪。
祸不单行,大山这边也被村长叫走。
村长家里是砖木房,比起茅草屋来说气派了很多,院子也很大,好几房的孩子住在一起。
一进来,就看见堂屋里坐着一名三十多岁的男人。
男人嘴上留着两撮胡子,眼睛小而细长,看着就是不好相处的主。
大山讪笑,刚一见面就矮人三分,从怀里掏了半天才找出一卷老烟。
烟是自家种的,叶子磨碎了一卷就是,村里基本上都是这么干的。
“村长您……”
“可别,我可不敢收你的东西。”村长厉声拒绝,吊梢眼里满是嫌恶。
“对不起村长,我不应该坏了规矩,但那毕竟是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