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依怜眼神依旧冷淡,回道:“说完了吗?那你可以上路了。”
见杜依怜不为所动,杜文远逐渐缄默了下来。
“那好——”
杜文远突然开口。
“我身为杜家长子,我要死得像自刎,你尽管来割开我喉咙。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这辈子我欠你的,下辈子我再偿还。”
说完,杜文远闭上了眼睛。
杜依怜迟疑着,但杜文远语气真挚无比,让她动摇。
她本想捅穿杜文远的心脏,剜上一圈将他的心脏剖开。
但将死之人,自己如何杀死他,都只有一条结局。
那么剖心与刎颈,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杜依怜走到杜文远面前,跪在他一条手臂上。
那只手臂五指健全,杜依怜也怕他使诈。
另一只手臂只有三根手指,食指与中指之前被杜明义斩下。
这残疾的手掌,估计也没什么威胁。
杜依怜如此想当然。
她高举着匕首,随后猛然往杜文远脖颈划去。
然而就在这时,杜文远残疾的那只手臂,仅仅靠三根手指握着匕首,以掌心为支点发力。
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杜文远就算修为被废,但气力仍有盈余。
电光火石间,那匕首送入杜依怜腹中,血肉模糊。
“啧……”
林琅叹了一口气,那杜依怜还是上当了,妇人之仁不可取也。
“如何?”
林琅看向杜明义。
“稍安勿躁。”
杜明义示意林琅不要插手。
杜文远一击得逞,他干脆用手指握着刀锋,也不管指头被划开,硬生生拔出了匕首。
随后他以同样手法,再次捅了杜依怜一刀。
“啐!”
杜依怜一口血沫吐在杜文远脸上,她一手拉着杜文远的衣襟,使自己不会倒下去。
“难怪……原来都是我咎由自取。”
杜依怜自嘲道。
过往一生如走马观花,此为弥留之际。
“你为什么……”
杜文远又捅了一刀。
但杜依怜身子依旧直立着,紧握着匕首。
杜依怜高举着匕首,然后顺着杜文远的脖颈一抹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