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子珩也觉得哪怕借青枝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诓骗愚弄自己,于是给长风使了个眼色。
长风心领神会,马上带了两个事发在场的婆子过来问话。
两个婆子战战兢兢的对着斐子珩行礼,“老奴拜见侯爷。”
她们心里既害怕又困惑,不知侯爷将她们两个叫到书房来干什么。
斐子珩冰冷严肃的声音响起,“你们可看见是夫人推了姨娘落水?”
“如实招来,不然……”
两个婆子畏惧的跪在地上回话,“那天因为距离远,具体情况老奴们也不太清楚。”
“只看见姨娘似乎是和夫人发生了争执,随后夫人将姨娘甩开,姨娘就掉落了荷花池。”
“当然,老奴老眼昏花的也可能是看错了。”
斐子珩质问另外一个,“你呢?”
另一个婆子磕磕巴巴的回着,“老奴看见的也是这样,因为夫人突然的抽手,姨娘才掉入水中的。”
有了两个婆子作证,青枝士气大涨,义愤填膺的说,“侯爷这下该相信奴婢的话了吧?”
“确实是夫人将姨娘推入荷花池的。”
“她本就看不惯姨娘,嫉妒姨娘得您宠爱,平日里都是假装大度和善罢了。”
“奴婢今天也是瞒着姨娘来找侯爷的,姨娘一直让奴婢息事宁人,可姨娘实在太可怜了。”
“奴婢不忍心这么好的姨娘一直被人欺负,这才大着胆子来找侯爷的。”
斐子珩没有看她,而是目光锐利的盯着两个婆子,“你们所说可是属实?”
“若敢信口雌黄,那后果……”
两个婆子登时害怕的头抵在了地上,“老奴不敢撒谎,望侯爷明鉴啊。”
见状,斐子珩烦躁的捻着手指。
想起如烟的一脸病容,最终还是决定去蘅芜院质问一通。
如烟对他恩重如山,如此好的女子他不该辜负,江锦瑟她又凭什么容不下如烟?!
马上一行人气势汹汹的直奔蘅芜院。
见到这架势,张妈妈一惊,赶忙迎了上去,“老奴见过侯爷。”
“侯爷这是过来看望夫人的吗?”
侯爷这几日都宿在姨娘房里,今个儿居然记起夫人也病着了,只是……这神色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如意还有院里的其他下人都行过礼后,对着斐子珩恭谨的道:“小姐刚喝了药睡下了,侯爷还是先请回吧。”
“侯爷的关怀,奴婢稍后会转告的。”
虽然清楚小姐已经对侯爷死了心,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还是希望侯爷能善待小姐。
瞧被误会了来意,青枝一脸讥诮的说,“夫人害了人,竟然还能睡得着!”
“我们姨娘这几天因为咳嗽日日夜夜都睡不好,人都憔悴的不成样子,瘦了一大圈,谁又来可怜我们姨娘?!”
见是来找茬的,如意也不客气,“你家姨娘日日夜夜睡不好关我家小姐何干?!”
“我家小姐又不是大夫,还能赖到别人身上不成?”
如花接话道:“就是,我们夫人身体本就刚好不久,就又落了水,大夫叮嘱了要好好休养。”
青枝却是抓住了如意话里的把柄,“你口口声声小姐小姐的叫着,可见你压根就没把侯爷和侯府放在眼里。”
“一个下人都这般了,那必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如意瞧青枝如此猖狂,登时气的脑门冒烟,撸起袖子就想冲过去,“贱婢,你骂谁呢?!”
“你再胡说一句,信不信我撕烂你那张只知道喷粪的臭嘴!”
如花也摆出了干仗的架势,挥舞着拳头,“你才上梁不正下梁歪呢,小心我一拳将你的肚脐眼打歪。”
闹哄哄的一片,张妈妈急忙出来拦架,“干什么干什么?!”
“侯爷还在这呢,你们简直没大没小!”
斐子珩见状脸色不悦,对于如意不肯改口叫夫人的事情也是跟耿于怀,目光犀利冰冷的睨着如意。
“小姐?”
“她既然嫁入侯府,就不再是旁人家的千金小姐!”
“你目无尊卑,张妈妈,给本侯掌嘴。”
如意如花登时变了脸色,没想到侯爷火气这么大,明明是别人不敬在前,却单单只教训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