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哪个男儿不想拥有超凡的力量?
再不济,来都来了,总归要游历一番这个世界吧?
曾经陆元就想游遍全世界,还没来得及实施想法,就已经来到这里,梦想永远成为遗憾,这一次……没有俗事缠身,又有熊孩子一家留下的钱财,不为肚皮担忧,走一走、看一看、寻一寻那超凡之路又何妨?
不过,一切的一切,总归有个前提。
认字。
字都不认识,谈什么做神成仙?
这也是他在这边陲小村租住,留下的原因。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陆元闲暇时就去村长的学校学习,说是学校,其实就是一个简易的房子,学生也都是本村的人,大多是些小孩,教的也是最基础的一些识字、诵诗之类的。
用村长孟夫子的话说,学习,终归要靠自己,基础的懂了,剩下的便是自己一步一步的去走。
陆元深居简出,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把常用字认识了一大半,之前那熊孩子一家留下的信,他也拿出来看了,和他猜测的相同,熊孩子一家从鹭州而来,鹭州已经彻底乱了,他们家遭到仇人报复,不得不离开,前往靖州投奔朋友,书信是一封介绍信,信里详细讲述了他们有多少人从鹭州出发。
出发时,人数不少,一家人加上奴婢丫鬟等,足有八十三人。
半年前他们就从鹭州一路前行,等到了靖州之外,却只剩下熊孩子一家,其他的都遭了难,凡是死亡遇难的,名字都被画了一道斜杠。
看过信,确定没什么用处,陆元直接一把火烧掉。
平日里,陆元除学习以外,倒也结识了一位好友,归乡村最有知识的人,这人不是村长,而是一位二十八九的书生,他平日阅读各种书籍,经过乡试、县试,已经有资格前往大衍首都参加京试,是真正的文化人,每天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看书的路上。
陆元和他认识,还是有一天前去拜访村长,出门时碰到他,到村长家时又相遇。
二人一见如故,成为朋友,偶尔相约喝酒。
“陆兄,明日,我将离家远行。”
集市酒馆。
陆元对面,书生张孝祥饮下一碗酒,嘴角处有些许酒水打湿了他陈旧,却干净无尘的衣领,一口酒下肚,俊秀显白的脸开始泛起一丝红润。
“决定了吗?”
陆元道:“此去神都,路途遥远,最快的速度也要八年光阴,如今天乱世纷纭,这一去,恐怕生死难……”
“陆兄,你不必再劝,我意已决,大丈夫,岂能久居乡野,我一腔热血,若是不能为国效力,与死何异?”张孝祥怅然道,“如陆兄所言,我这一去,不知是否有归来之日,今日你我不醉不归。”
“好!”
陆元不得不佩服这个时代文人们的决心。
从靖州到大衍首都,神都,至少需要八年光景,一路跋山涉水,生死难测,书中有言:上京赶考者数千,抵达京城者不过二三,其中艰难可想而知,却依然无法阻挡他们前往的脚步。
张孝祥心意已决,陆元自不再劝,只是和他一同饮酒。
酒后的张孝祥,话也多了起来。
“家国未定,何以为家?我辈读书人,生若能报国,死之又何妨?”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陆兄啊,人的一生,路途众多,唯这读书,方是实现张某心中抱负的唯一捷径!”
“可惜啊,我钟爱的女子,我没有勇气向她诉说心意,他日若能侥幸归来,恐已成人妇,我走后我那老母亲定会以泪洗面,下次相逢殊不知是在阳间还是在九泉之下……”
“陆兄,你我二人一见如故,他日若是再见,定不忘今朝之谊!”
“来来来,当浮一大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