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逾沉着脸把他的头重新按了回去,嘴硬道:“你听错了,那是你自己的心跳。”
他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什么,“小美,我先带你去医院检查,然后我们再好好谈谈你今晚为什么会违反我们之间的约定,一个人跑来酒吧,还出现在别的男人床上。”
“小美”这两个字像是某种信号,原本还在乱扭的季洵美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老老实实缩在冷逾怀里。
冷逾拍拍了下季洵美肉感十足的翘臀,“说话。”
季洵美默不作声,他的回答就是把头更深地埋进冷逾的颈窝。
兴许是斐燃吩咐过了,顶层一整层楼都静悄悄得,冷逾抱着季洵美从员工通道离开,远远避开嘈杂纷乱,人来人往的大厅。
走出魅色的时候,冷逾发现暴雨已经停了,雨后新鲜且潮湿的空气争先恐后挤进肺里,让他发胀的大脑有了几分清醒。
他的手机丢了,季洵美也指望不上,从这里到最近的医院开车也得十来分钟。
他该上哪儿找冤大头帮忙呢?
冷逾望着依旧热闹的大马路,犯起了难。
他有点后悔挂斐燃的电话挂得那么快了,他应该多说两句的,比如通知他的手下开辆车过来接一下他。
这样还省下不少麻烦事。
(爱罗德:???)
冷风吹得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冷战,怀里的季洵美再度不安分起来。
冷逾叹了口气,决定靠着两条腿奔去医院。
然而走了没两步,他突然看到有个人摇摇晃晃从魅色走出来,抱着酒瓶走一步喝一口,要倒不倒,金色呆毛被风吹得满头乱飘。
冷逾脚步一顿,唇角轻勾。
冤大头这不就来了?
小流氓dark今天第n次觉得,冷逾这个人简直是老天派来制裁他的。
他好的时候,强大,迷人,让你忍不住把整条命都交给他;他不好的时候,可恨,狡猾,让你牙痒痒想把他连骨头都拆碎然后吞吃入腹。
他的爱车被冷逾强行征调,怀里还被塞了个人。
前往市中心医院的路上,dark坐在后座,喝多的头脑被夏日的夜风来回拍打,勉强能保持清醒,一瞬不瞬恶狠狠地瞪着身前微微躬起身的冷逾。
对方起伏的脊柱像一条鞭子,将他的自尊与热爱来回鞭笞。
他磨了磨发痒的犬齿,心想,他决定改变进攻策略——
去他妈的细水长流,去他妈的小情侣平常相处,去他妈的日久生情,去他妈的日光浴,去他妈的看电影!
他果然还是得做个笼子,把这个丢下喝醉的自己,跟别人纠缠不清,抢了自己的爱车,还让自己充当苦力的混球好好吃一下苦头。
锁起他。
驯服他。
弄坏他。
让他再也不能干出这种戳他心窝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