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有过那种感觉。”
姬白墨靠在龙门的巷子墙面上，手中一杆伪装成烟杆的吸入式镇痛剂，正在吞云吐雾。一边阿丽娜不想被这些麻醉剂弄得神志不清，离得远了一点。
“有的时候，你无论怎么去做，你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会发生，想要拯救的人还会死去，改变了这一刻的命运，下一刻命运就教你做人。”
阿丽娜：“……你想说你一直在改变命运，但那只是徒劳无功？可你的法术可以预知未来吗？”
姬白墨说：“我的法术是千里眼……空间和时间的划分其实没有你想的那样清楚，我能跨越空间上的距离，就能跨越时间上的距离。”
“所以？”
“未来是一种可能性的富集。”姬白墨说，“未来是由无数种可能性组成的，而当现在发生之后，这种可能性就被固定，不能再改变了。”
“嗯……”阿丽娜说，“听起来有点像科幻小说的前情提要。”
“有一些未来……或许可以称之为节点，是无法改变的。”姬白墨无视了阿丽娜的吐槽，继续说，“或者可以说概率很小，小到几乎无法发生——这种事情就被称作奇迹。”
她们所在的巷子能够听见脚步声和呼喊越来越近，阿丽娜警惕起来，但姬白墨还是斜靠在墙面上，像个吸大了的瘾君子。
“世界线会收束。”姬白墨目光空洞，“我们总会遇见既定的命运。”
一群整合运动从巷子口路过，他们脚步匆匆，为首的是牵着手的两个孩子，其中一个穿着很夸张的战术装备。
姬白墨将烟杆在空中一划，白雾掠过，她对阿丽娜说：“你看，节点正在逼近……”
阿丽娜没听姬白墨在说什么了，她从巷子中冲了出去，本能让她选择保护那个孩子——因为她曾经是他的老师。
“……而你会战胜命运。”
“你是……阿丽娜老师！？”碎骨大喊。
随后他看向阿丽娜还在冒烟的手肘，吞咽了一下。
虽然形象有些面目全非，但她的笑容还是像记忆中的一样。阿丽娜对他们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随后胳膊肘一夹，左手夹住碎骨，右手夹住米莎，就这么往前绝尘而去。
姬白墨差点都没反应过来，刚要说等等，就被赶来的龙门近卫局的警官逮了个正着。
“这女人看起来好眼熟。”
“这不是那个通缉犯吗！？骗了官员几千万赤金的那个！”
陈警官犀利的眼神扫过来，姬白墨身体一僵，打着哈哈说：“怎，怎么可能啦，人家是良民啊……”
陈警官二话不说：“带走！剩下的人和我一起追！”
姬白墨一边往后退一边疯狂使用法术，看见艾丽西娅正在向这边赶来松了一口气，连忙突出包围圈奔向自己的衣食父母。
看见姬白墨带着乌泱泱一堆人赶过来的艾丽西娅：“？”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直觉姬白墨正在分散近卫局的注意力，于是她立刻脱队，带着姬白墨往另一个方向跑了。
“别别别杀人！”姬白墨大喊，“不然我又有案底了呜呜呜！”
艾丽西娅很无语，只能先收起法术往荒原赶——还不能跑得太快，免得把人甩丢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
“阿丽娜正在带整合运动的干部逃跑，我帮她分散一下注意力。”
“那我们是不是在资敌？”
姬白墨想了想，说：“根本不是一回事啊，警察看见感染者和看见通缉犯到底孰轻孰重总归分得清楚吧。”
艾丽西娅：“但我看陈警官就比较重视感染者。”
姬白墨：“哈哈，可能是因为他们的确会在龙门搞破坏而我只是对有钱人下手的关系吧。”
艾丽西娅：“你好意思说。”
“接下来就看博士了。”姬白墨说，“希望他早点察觉到啊……”
艾丽西娅：“……”
姬白墨：“说起来，你知不知道最近罗德岛一些有趣的事情？我在会客室上了几天班，有意思的是……”
艾丽西娅把姬白墨从自己的身上扔了下去。
“好痛！”
艾丽西娅说：“追兵已经甩掉了。也不用担心他们会不会回去，从这里回到龙门需要时间，足够她们逃走了。”
姬白墨：“你说这话的意思……”
“你自己回去吧。”艾丽西娅说，“我还要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