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士坦丁面色阴沉,看着面前的委任令,他内心犹豫不决,始终无法做出决定。
他很不舍,不舍墨渊离开他的身边。
在他的面前是一个人,其名为郑和,正是此次中原船队的总指挥,也是墨渊未来的顶头上司。
“不知冉丹侯意下如何?”郑和面色恭敬,语气谦卑的问道。
君士坦丁见对方还算客气,即使心中再有不满,一时也忍了下去。
良久,君士坦丁才开金口,言语中都带着些许颤抖:“就必须是墨渊吗?”
郑和眼神躲避,小心翼翼道:“很抱歉,冉丹侯。目前我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了”
君士坦丁闻言,面上更加不悦,眉头扭成一团麻花,拳头也无意中攥得更紧了些。
“你再派个手下留在这里不是一样的吗?冉丹如今的兵力根本不足以抵抗你们!”
郑和很有耐心,“冉丹侯,战争已经结束,目前我考量的不是您会不会再起兵,而是在于治理。”
“常驻府,有两位常驻使。一位是我的手下,负责统兵和事情的决断,而墨渊则作为副手负责治理。”
“这件事他一直在做,对冉丹当地的情况非常的了解,过去的几个月她已经证明了他的能力。
而且…他还是个中原人,更适合与我们进行交接,与草原也有交情,我实在找不到比他更适合的人了。”
“还请您割爱”
君士坦丁火气窜了上来,立刻站起身来,但也仅限于此了。他就像个无能狂怒的孩子,在那里站着。
过了半晌,都没有任何动作。
郑和见状,慢条斯理的起身,“很抱歉,冉丹侯。即使您不同意,我也要这样做,几天后还请墨渊出现在常驻府上,您以后也可以随时找他。”
说完郑和离开了。
见郑和离开,君士坦丁坐下来捶了捶桌子,但很快他就泄了气,向后倒去。
他揉了揉额头,眼中充满了挫败感,一抹疯狂从他的眼中闪过。
“为什么!为什么这该死的中原船队会提前这么久就到了!明明只要再晚几个月,等我整合了两河平原的兵力,就能有一战之力!”
“这该死的中原怎么会这么强!不但有红衣大炮这种东西,更有那些怪物一样的士兵!其中几个甚至还是至臻境!为什么我冉丹没有,就连一个都没有!”
君士坦丁瘫在那里,像是被玩坏了一样。
“现在就连墨渊都要被抢走”
就在君士坦丁还在抱怨时,墨渊推开门走了进来。
听到有人进来,君士坦丁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见是墨渊,稍微坐直了身体,挤出一个笑容。
他现在实在是太狼狈了,尽管如此,他也不想在墨渊面前失态。
“你来了,小墨。”
墨渊走到君士坦丁的身后,从后面抱住了君士坦丁,将他的后脑搂在胸前,像一个姐姐抱着弟弟一般。
“陛下,怎么了,是什么惹得你不开心了?”
君士坦丁抬头看向那张宛如天使的脸,眼中尽是温柔。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脸,墨渊也很配合,像是小猫小狗一样蹭了蹭他的手。
但看着看着,君士坦丁眼中逐渐有泪珠打转。
“陛下怎么哭了?”
君士坦丁没有回答墨渊的问题,而是略有责备道:“我说过,只有你和我的时候,我叫你小墨,而你应该叫我殿下。”
墨渊温柔一笑,“殿下,您现在已经是陛下了,这样称呼不合适。”
君士坦丁闻言,立刻起身搂住了墨渊腰,稍一用力,将墨渊甩了过来。
顺势墨渊坐在了君士坦丁的腿上,他将墨渊抱进怀里。
“我不管,我就想听你叫我殿下。草原将父皇劫走时,放火烧了父皇的寝宫,什么东西都没剩下。
之后父皇便被草原杀了。你喊我殿下,我就觉得父皇还活着。”
“那殿下何不下令让其余人都改口?”
“不行,只能你叫,也只有你叫我才有这种感觉。”
墨渊见状也不好扰了君士坦丁。
小两口温存了半天,期间二人什么话都没有说。
君士坦丁格外珍惜这段时光,以后还想这样,可能就不容易了。
过了不知多久,君士坦丁才开口问道:“对了,小墨你是有什么事情要汇报吗?”
“是郑和大人让我来劝劝殿下。”
君士坦丁宛如触电一般,他顿了几秒钟,低头看向墨渊。
“你同意去做常驻使了是吗?”
墨渊眼神低落了下来,最后不情愿的道:“是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