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幕只装作没听见,一屁股就砸在了床边上:“寰府何时你说了算了?”
“呵,大哥好小的气量。”
寰威也一点儿不让着,开口怒怼道。
寰幕沉了沉眉眼,淡漠开口:“有些事能让,有些事不能。我睡惯了外侧,我不让。”
寰威顿觉寰幕莫名其妙。寰幕一项不爱与他和寰鹤争什么,怎得今天竟为了个床铺跟自己翻脸?
两人僵持半晌,寰威才泄气似的爬进了床里面的空位,满含怒气地阖上了眼。
熄了灯,黑暗中的寰威蓦地开口:“大哥,我知道的。”
寰幕闻言一顿:“知道什么……?”
“你的内心。”
寰威算不上深沉的嗓音,在这漆黑的环境中,显得异常刺耳。
寰幕在暗中眉头紧锁,好半晌才淡淡道:“我都不知道,你知道什么?”
语毕,寰威不自觉轻笑一声:“可能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寰幕被寰威这一通暗示搞得睡意全无,片刻后默默地翻了个身:“你什么也不知道。”
……
次日一早,几人在客栈中吃过早餐以后,便再度启程了。
这一晚好像除了天若悯和楚桑,寰幕等人好像都没怎么睡好。
天若悯寻思可能是富贵人家的公子都认床,所以扰了睡眠。
但只有他们那一间的人知道,寰幕和寰威是因为心里有事所以没睡好,而聆风和垂枝则是因为太想听八卦,所以没睡好。
几人神色萎靡地上了轿厢,寰幕拿出事先拟好的行程图细细看着:“差不多辰时,就能抵达辽市,午饭就在寰字酒家用。”
“寰字酒家?”
天若悯疑惑地歪了歪头:“也是寰府的产业吧?”
“是啊三娘,寰字酒家虽开在州城,但年收比其他地方的都要高呢。”
寰威面带自豪地向天若悯解释着。
天若悯不禁好奇:“三少爷不是纨绔吗?怎得对产业营收如此了解?”
“嗐……”寰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近段时间我也跟大哥学了不少,这些都是大哥告诉我的。”
天若悯闻言,下意识便朝寰幕看去,没想到两人竟不小心对上了视线。
天若悯只觉脸颊一热,十分刻意地将眼神移向了别处。这一微小举动,正正好好被寰威捕捉到眼里。
寰威只觉心尖似有针尖在刺一般阵阵发疼,眉头也不自觉拧作了一团。
“三夫人!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楚桑见天若悯脸色红的厉害,赶忙就要将手背贴在天若悯的额前。
闻言,天若悯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连连摆手推脱。
寰幕薄唇轻抿,暗暗观察起天若悯的神色,心里奇怪地涌出一股温热。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