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就是老者的麦芽糖卖不动的原因吧。
“顾辞!”涂山红红见顾辞在摆弄手里的麦芽糖,根本无视了她的话,她不由声音微沉。
自从酒楼出来她的心里就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个花旦死了,死的猝不及防。
她觉得她应该是自己的一位故人,可那位故人…死了?
顾辞杀的。
是的,顾辞杀的。
一点点微末的恐惧从涂山红红的四肢百骸朝她的心口蔓延,浅浅的,甚至微不可察。
顾辞把麦芽糖放入嘴里,没好气的瞥了涂山红红一眼:“想杀就杀了呗,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就跟你想吃饭喝水一样哪里来的理由。”声音有些含糊。
这话对于涂山红红的冲击无疑是大的,她定定地看着顾辞,依旧是一袭白衣的模样,
在他记忆里的顾辞即使整个人难伺候的很像个祖宗一样,也没有像现在这样…
对于生命,没有任何敬畏。
不会的…
他不是这样。
她深深的吸一口气,停住脚步,伸手拽着顾辞的袖子,顾辞回头看她,眼神不好。
涂山红红直视顾辞双眼,袒露出自己的真诚:“大爷,你可以试着相信我,这其中若是有什么隐情或不能公诸于世的缘由,我可以保证不会告诉任何妖,任何人透露分毫。”
涂山红红在说这话的时候很真诚,她那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在述说着“若得君之信,必守君之秘,绝不背弃。”
顾辞看着涂山红红的眼睛,低低地笑了起来,他垂下眼神色不明地注视着涂山红红拉他衣袖的手。
怎么说呢,若是换一个妖或者人是这么坚决的态度他没准就说了,偏偏却是苦情树的三个狐狸崽。
凤栖和空青还只是两只普通的狐狸习得苦情树的某些修炼功法,就上演农夫与蛇恩将仇报的戏码,把那树的花瓣都薅光了。
小红小蓝小绿知道了其中缘由会不会继续上演这种戏码,他没兴趣去猜这三只狐狸的欲望和底线到底有多少,索性在源头掐灭不好么。
费那么多事。
顾辞把自己的衣袖从涂山红红手里抽出来,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头垂的更低:“唉,这都是我的伤心事,就那个…小青,她欺骗了我。”
涂山红红心一凛。
顾辞的声音更低落了,他抬手摸着自己的心口,压低了声音:“小红,你知道我们妖精都是有妖丹的,藏的地方极其隐蔽…她和她姐姐…”
涂山红姐有种头皮发麻地荒谬感觉,她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快了一拍,简直有些不敢直视顾辞,怪不得她觉得少年有些单薄,喉咙仿佛被棉花堵住一样,一股杀意就那么猛地蹿起,如生根发芽的大树在片刻之间疯狂生长。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她们…刨了你的,妖丹?”后面那两个字她顿了顿才缓缓地说出。
顾辞没有说话,只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情绪翻涌似难言,他挽起袖子示意涂山红红给他把下脉。
涂山红姐的指尖微不可察的颤了颤,轻轻的搭上少年的脉搏,妖怪没有了妖丹这个情况很容易被医师探查出来。
没有了妖丹的妖怪实力会大减,体质会缓缓地衰败,一直衰败下去,直到死亡来临的那一天,而这个过程是多久通常看妖怪的种族来决定,若是天生长寿的龟族就算是衰败也可以坚持个几百年…
她的医术说不上精通,但看个妖丹在不在的情况还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