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都是你动手打的吗?!
先前小厮来报信的时候,提过萧宁宁的『性』格,唐夫人知道她不说善茬儿,这才想着先声夺人,哪成想对真是不按套路出牌,三十六计使的比她还溜!
唐夫人脸笑容僵住,她旁边的萧明明见不得母亲被这所谓的原配女欺凌,屈膝行万福礼,细声细气道:“大姐姐,这是相府门口,不是小小的吕家村,不是深宅内院,你就算有天大的不满,该顾忌家族的声名和你的闺誉,收敛些脾气。再则,母亲毕竟是长辈,你你的称呼,怕是不好吧?”
瞥一眼对因为常年劳难掩粗糙的手掌,她眼底不由自主的闪过一抹轻蔑。
要不是因为宫里突然点了相府嫡女进宫,要不是当今天子实在暴虐,这村姑怕早就该在吕家村老死了,哪里会有今日的福分!
萧绰压根不把这根嫩豆芽放在眼里:“这位妹妹,你在家念过些什么书,都得过什么病?圣人都讲过能改、善莫大焉,你觉得这话不对吗?做错事不要紧,能及时改正就好了,跟在哪儿有什么关系?咱们行得正站得直,自然不怕!还有……”
她向萧明明示唐夫人:“这是你的母亲,不是的,认娘这种事情你自来就好,大可不必连带着那一份一起带。娘已辞世了,亲眼看着她下葬,怎么就天降了一野娘?”
萧明明生生给呛的变了脸『色』,面『露』怒『色』,正待还声,被唐夫人一把拉住,死命捏住了她手腕。
然萧绰尤嫌不够,特转过脸去看唐夫人:“娘虽然跟爹和离了,跟娘一起搬了出去,但是还在相府的时候,的确是管娘叫娘,管你叫姨娘的——唐姨娘,这么说,你不生气吧?!”
唐夫人:“……”
敲里吗萧宁宁!
掩在衣袖内的那只手死死的掐着掌心,她皮笑肉不笑的牵动一下嘴角:“怎么会为这点小事跟大小姐生气。”
萧绰:“想不会,毕竟说的都是实话啊!”
说完,她不看众人脸『色』,便迈步往相府走:“住在哪儿啊?姨娘既差人请回来,不会连住处都没安排吧?不会叫的住处比二妹妹还差吧?猜不能,到底是原配留下的嫡长女,二妹妹姨娘做小的时候生的,身份差着呢,姨娘怎么好思叫她越过去,说的没错吧……”
萧明明几乎都忍不住要冲前去给她瓢了,被唐夫人死命拉住。
一将死人,同她计较什么呢。
她强行牵动一下嘴角,一字字牙缝里挤出去:“怎么可能?委屈谁,都不可能委屈你啊。”
萧绰笑了,笑完又问:“爹呢?钱妈妈不是说他快要病死了吗?”
唐夫人又噎了一下,示底下人重新去给她布置屋子,自则带着她往正房去见萧相萧远禄。
……
钱妈妈说相爷病了,想见女儿,纯粹是诓骗她过来的说辞,萧绰明白这一点,在府门口见过萧绰后,唐夫人知道她明白这一点。
相较下,萧远禄便要直截了当的多,装都没装,身体康健、中气十足的接见了她。
父女俩数年未见,四目相对,彼此都觉陌生。
萧远禄身居相位多年,自有识人明,下打量过长女后,便知道她不是随随便便能糊弄过去的,讥诮的笑了一声,将事情原委说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