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妈妈感情牌打了一半儿,后边的话就生生给噎回去了,顿了顿,才道:“爷病了,御医去瞧过之后,说是不大好,临了了,想您。”
你他妈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哪个男人会在踩着原配娘家的尸骨功名就之后,回忆起自己跟原配生下的女儿啊?!
是美妾不好玩?
还是功名利禄没意思?
她心下冷,脸上却适时的显『露』几分动容,几分怨恨:“他春风意的时候想不起我来,现下临了了,倒生了慈父情怀!”
钱妈妈讪讪的,她似有一动,又问她:“奴已经吩咐人备好了马车,咱们这就?”
萧绰点点头,又说:“等我片刻。”
转身回去收拾了几件衣服,揣上那三万两银票,顺锁上了门。
钱妈妈一路陪着她到了马车边上,萧绰打眼一瞧仪制,就道这马车是钱妈妈自己用的,哄弄一下寻常人就罢了,只是骗不过他。
就这,还说是来接相府大小姐呢!
萧绰心中讥诮之意愈浓,脸上却不显『露』,趾气扬的瞥了钱妈妈一眼,傲慢道:“跪下。”
钱妈妈虽不是萧相爷的亲娘,却是喂养他长大的『乳』母,别说是相府里的寻常仆婢了,连被扶正的继室夫人唐氏待她都很客气,几时有人这般居临下的吩咐过她?
钱妈妈眼底不禁显『露』几分恼『色』,恨恨道:“大小姐,你要道,我可是……”
萧绰:“是啊是啊,我道,你不就是个『奶』妈子吗!”
钱妈妈:“……”
钱妈妈简直要憋屈死:“我可是『奶』过相爷的——”
萧绰:“你就算『奶』过拉车的那匹马,碍不住你是萧家的奴才,叫你跪下,委屈你了吗?!”
钱妈妈还待分辩,萧绰已经变了脸『色』,疾言厉『色』道:“你不是来接我回去看我爹的吗?为什么故意拖延时间?你是不是想叫我爹死不瞑目?!好啊,你这东西好狠毒的心肠——”
钱妈妈:“……”
钱妈妈忍着心火跪了下去:“都是奴不好,大小姐息怒,咱们赶紧……”
后边那句话还没说完,她便觉背上猛地一沉,再一抬头,正看对方沾着草灰的鞋底。
钱妈妈猛地反应过来,恼愤欲死:“你!”
萧绰踩着她的背上了马车,眸光冷飕飕的瞥她一瞥,随放下了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