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边有早晨吃剩下的粥,旁边瓦罐里有腌制好的咸菜,她用碟子盛了些许来,填饱肚子之后,便揣上笸箩里的鞋样子往三房婶子家那边儿去了。
三婶子没念过书,倒生就一双巧,花样画极其精致,里八乡的人都愿意找她描样子,之萧宁宁时常过去。
更巧合的一点是,三婶子家所在的方向,正与起火的柴堆一致。
萧绰往三婶子家走了百米,便嗅到了空气中隐约传来的烟灰味儿,再往走了一段距离,便街头上婶子大娘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议论。
“里正打人去报官了……”
“造孽啊,咱们这儿从没过这种!”
“道死的是谁吗?”
“谁晓呢,都烧糊了!”
还有人唏嘘着说:“他六叔说柴堆着火了,紧赶慢赶的带了几个儿子挑水过去,可这时候天儿这么干,火一下子烧起来了,哪里是几担水能扑灭的。”
“现在那具死尸还能看人形来,等那堆柴烧完,都该化灰了!”
“嗐,幸亏烧不是我们家柴垛……”
萧绰到这儿,就白了自己离开之后的情经过,到了想到的情报,却没急着回去,一脸害怕的去了三婶子家。
村子里传话快,三婶子道外边儿生的儿,她这般情态,不免劝慰几句:“别怕,衙门会查清楚的。”
萧绰捂着心口,脸『色』苍白:“就是怪吓人的……”
在三婶子家坐了两刻钟,叫帮着画完花样之后,萧绰方才起身离开。
情的展跟她想的如一辙。
这时节天气干燥,那把火一烧起来,轻易就扑不灭。
柴垛是六叔家的,现起了火,肯定有人去看热闹,会有人去告诉六叔,来来往往的人多了,即便她留下了什么痕迹,会给抹除干净的。
至于尸体会被人现,她早有预料。
她力气是大,但有限,没法将尸体扔到柴垛上,只能尽量靠近边缘,再在上边多堆干草和柴火,火一旦烧起来,马上就会引起村里人的注意,那时候尸体指定不会被烧灰。
只是萧绰不害怕。
即便尸体被人现的时候没被烧灰,身上的衣服头肯定都给烧光了,皮肉八糊了,那样熊熊燃烧的大火,谁会这么好心冲进去把一具烧焦了的尸体抢来?
只会通报里正,打人去报官。
等衙门的人来了……
怕就真是要烧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