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和你行龌龊事?我又不喜欢男的。”
老头的声音透着嫌弃,拍拍他的脸,竟有些慈爱之意,语气多了几分飘逸自在,接着道:“年轻人别太自恋,再说限期已到,老头子我信守承诺的。”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两颗药丸,强行给他和路安庆塞颗药丸,眼见二人脸色稍好,老头才离开。
“……”
药是真管用的,快速起效,感觉内伤基本痊愈,路安庆脸色也大好,死里逃生,在书房里挺尸休息约莫半个时辰,他背起路安庆赶回客栈。
感觉自己已经能行动的路安庆,人生中第一次想假装废柴,那个纤弱的背其实挺结实温暖。
江子衿背着路安庆出现在客栈时,一群女弟子迎了上来,两人灰头土脸,身上脸上都是灰尘、血迹,汗味、醋味混合在一起,十分难闻。
两人喝几大杯茶才缓过来,洗了澡、用过膳,精神肉体困顿到极点,不得不随队出发。
昨晚那老头如果再来,他们肯定招架不住,必须尽快离开。
说来奇怪,苏婉仪和那名师兄一点事没有,老头好几次遇上他们,直接无视略过,去追江子衿和路安庆。
两人干脆回客栈,与众人分享了大半夜他们有多惊险时,江子衿和路安庆一副饱受摧残的样子回来了。
对于众人的关心,他们不想多说,也不愿回应苏婉仪和那位师兄假意关心,实则是怕他们昨夜做的事败露,上马车倒头就睡,愣是把苏婉仪那些关怀之语抛之脑后。
马车不大,林悠悠给他们腾地方睡觉,当车夫了,苏婉仪不好和他们待在一起,也骑马。
半天后,路安庆睁眼是江子衿的侧脸,温柔又恬静,江子衿昨夜比他还要累,估计还有得睡,马车颠簸,对方偶尔靠在自己肩膀。
很好地睡了一觉,醒来时,他发现不知何时躺到路安庆怀里,身上盖了件狐裘。
“临近天山,天气越发寒冷,师兄体质不好,先给你盖上。”
江子衿实在太过瘦小,真不知昨晚是怎么背他跑了半夜?
两个男子这样始终不好,江子衿赶紧挪到另一边,“多谢路师弟,你的伤没事?”
路安庆显得很冷静:“没事了,怪老头药挺灵,不过,按理,该是我谢你才对。”
“同门之间,不是应该的吗?”
路安庆眼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打量和探究,像是在说:这怎么可能?你在清岚宗这么多年,难道没看到你父亲是怎么做老板的吗?
他轻咳一声道:“同门之间,理应互相扶持,互相帮助。”
“……”
“人无完人,纵观仙界,各宗门门规千奇百怪,却始终有其漏洞不足,我以后会向父亲提议修改门规之事,多照顾各位师兄师弟师姐师妹,宗门弟子之间理应守望相助,不应临阵脱逃,更不能做出把负伤弟子推给敌人之举。”
心竟然会因江子衿的话产生一丝归属感,如果……在入宗时,能跟着江子衿这样的人就好了。
路安庆心里泛起阵阵酸楚,以后对这傻小子好点吧。
他们赶了一天路,在破庙里过夜,苏婉仪在二人醒来后始终想找机会和他说话,终于找到独处机会。
她不明白,林悠悠和那名师兄当晚没去帮他们,为什么江子衿就记着她?
“江师兄!”
江子衿淡淡道:“苏师妹。”
“……”
除了称呼,他们竟然陌生到没有任何话可说。
“江师兄,昨夜的事,危险将近,我一时头脑不清醒,做了点错事。”
“嗯,我知道了……”江子衿瞧见一颗果树,过去摘了些果子。
“江师兄?”
江子衿一身白衣在黑夜中尤为明显,远看像是有只白衣鬼挂在树上,近看却有点像谪仙。
摘完野果,江子衿安稳落地道:“苏师妹还有事?道歉的话,你还是和路师弟说吧,我就不必了。”
苏婉仪鼓起勇气,姣好的容颜看起来楚楚动人,语气多了道歉意味:“师兄,昨夜的事,我固然有错,可……,那时情况紧急,人无完人是你说的,我……,其他人不也没帮忙?林师妹她也是……,为什么你单单记着我,不愿理我?换作是路师兄或其他人,当时也有可能如此行径!”
他没想到女主竟然说这种话,是不知廉耻还是心大,回得老实:“也许,林师妹或其他人纵然对我有敌意,不来救我,也不会亲手推我去死。”
“……”
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啊!
路安庆的内伤大好,苏婉仪伤得反而更严重些,好歹是修者,每天固定服用伤药,又有一大群人关心着,伤势在逐步痊愈,根本不会恶化。
经过那一夜,他们对江子衿反而多了几分尊重,凡事都问他的意见。
天山是座宝山,山上的稀有之物往往价值连城,常有人寻宝,天一老人隐居后就设了阵法,不让旁人来打扰,顺便保护当地生态环境,还是敌不过人性贪婪,每年夏季山脚下的驿站迎接络绎不绝的寻宝人。
出发前,江沐把至宝一分为二,由江子衿和其兄江子穆分别组队护送,走不同路线至天山,相较于江子衿,江子穆资质、修为、威望很高,已经完成不少宗门任务,在同龄人中是佼佼者、别人家的小孩,很有领袖风范,除了生性冷淡,没有什么缺点。
以江子穆为首领的队伍人马比江子衿不知精良多少,弟子们基本服从管理,很快到达天山。
远远的一片雪白山体,即将到达天山,越走四处景物越荒芜,心中万分感慨,这一程估计快结束,江子衿的命运应该也改变了。
原著里,男女主赶至天山脚,江子穆已在驿站等了数日,当时江子衿被水月宗人抬走才过了两三天,如果马上追击,说不定能救回来,江子穆得知后,放下另一半宝物,吩咐男女主带给天一老人,组织修为高的弟子同去追击水月宗人,希望救回江子衿。
江子穆算是第一个发现男女主真面目的人。
江子衿被带走后,如果他们火速赶过来,一天多便能到,江子穆可以更快截击,可男女主并没有,反而过两三天才到,面对江子穆的质问,同队的人遮遮掩掩,统一辩称江子衿牺牲自我,如果以男女主角度,是二人深得人心,以江子穆的角度,这群人一点伤都没有,而江子衿深受重伤被魔修带走,是个人都能听出有猫腻,多半商量了一路,口径才能这么统一,甚至眼观鼻鼻观心,这些人心里说不定庆幸被抓的是江子衿,从正派江家之子沦落到魔教阶下囚,被魔修百般折磨羞辱,更有甚者,他们把人双手奉上以求活命。
就算把人砍了,也不能令江子衿回来,多想无益,江子穆只能丢下宝物,让男女主交给天一老人,自己去截击,结果当然是失败,江子穆到时已经人去楼空,没发现踪迹,后来一直没放弃寻找弟弟江子衿,几年来,抓了数百水月宗人,遍寻无果,直到江子衿的尸体被发现。
男女主在天山遇到机缘,实现修为突飞猛进,另立门户,当时二人修为与江沐差不多,江子穆对他们毫不客气,每次遇上都指斥二人厚颜无耻,放任魔修抓走江子衿,无视清岚宗的培养云云,对苏婉仪的示好(勾引?),从不予理会,可惜无力扭转庆仪宗走向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