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来人闷哼了一声，渐渐的周稚白感觉对方的挣扎越来越小直到彻底断了气，她这才松开了钳制对方的的手。
周稚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另一重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眉梢皱了皱，今晚是什么大日子，轮番来杀她？
擦干净刀刃上的血，周稚白拖着尸体退到墙角。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她没有动静，直到门被暴力打开，她听着进门的迈步声，眼神冰冷。
“踏踏，踏踏。”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像个耐心蹲守的猎人屏住呼吸直到来人靠近，拿起匕首快速刺向来人。
让她没想到的是，匕首刚刚碰到对方的身体，就被弹开了，她手腕一疼，匕首掉落在地。
“勇气可嘉，可惜速度上慢了点。”少年清润冷冽的声音带着嘲讽。
周稚白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她慢慢站起身来，抬头尽量让自己虚无的目光聚焦在站在自己眼前的少年身上。
“你来干什么？”
裴无咎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来看你死了没有。”
“你早就知道有人进来？”周稚白声音里没什么情绪。
裴无咎挑了挑眉，“是啊，不过我觉得这种小角色你自己就能解决。”
话音刚落，周稚白感觉对方的气息越来越近，松懈的神经再次紧绷，她强撑着直视前方。
耳畔是少年清润磁性的嗓音：“把衣服换了吧。”
周稚白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身上还穿着下水时候的衣服，寒气混合着污泥，沾染了身上的血渍。
“对了，你今天为什么下水？”
听到这个问题，周稚白自己也想不通，当时她甚至没思考过后果，没权衡过利弊，就义无返顾地选择跳下去。
裴无咎看着她呆愣的表情，总觉得哪里古怪。
良久的沉默过后，周稚白听见了唢呐的声音以及很多人的脚步声。
送葬仪式开始了。
“跟你无关。”周稚白回了他一句后，起身往外走。
视线受阻，她完全凭借着记忆里红月村的布局摸索着赶上了送葬队伍。
唢呐的声音在秋日的寒风中格外凄凉，周稚白靠听力分辨他们所处的位置，走到了村口，再然后是一阵微弱的拍打声夹杂其中。
密林里还未掉完的枯叶沙沙作响，周稚白藏匿在树影下等着他们完成仪式后才返回家里。
她没想到裴无咎居然还在她房间里，“你的眼睛出问题了，对吧？”
周稚白咬住下唇，咬牙切齿道：“你想怎么样？”
“你觉得呢？”裴无咎双手环胸，旋即轻飘飘来了句：“我就是确认一下。”
只是来确认一下？
她站在原地许久，直到房门再次关上，她才倒在床上，紧闭上了双眼。
眼睛的刺痛感再度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