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觉得她能做得比我更好？”林屿霁声音平稳轻缓，像是在与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叙旧。
裴无咎坐在石头上，月光落在他眼睫上随着发丝忽明忽暗，他微抬起头，脸色苍白如雪。
“当然，她可以。”裴无咎毫不犹豫地说道：“你失败了不代表别人也会失败。”
林屿霁看着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目光深沉，看不出情绪。
“你来红月村是为了下一次尝试做准备吧？”裴无咎没有再看他，起身往回走：“浪费时间。”
这句话无疑是戳到了林屿霁痛处，他眼中寒芒乍现，手掌握成拳，骨节咯吱作响。
直到少年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慢慢放松下来，目光渐渐恢复正常。
回到周家，阿妈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周桐坐在狭窄的木凳上没有动筷子，最后还是裴无咎随手拿起一块芋头送进嘴里，周桐这才敢吃饭。
“裴老师，家里只有这些您将就着吃点。"阿妈笑眯眯地给裴无咎夹菜。
裴无咎低头吃了几口芋头，然后放下碗筷，说了一句“我吃饱了”，转身走进屋里。
周桐愣了一瞬，连忙站起来跟了进去。
屋子里很小，只摆了两张木床和两张破旧简陋的桌椅板凳，裴无咎靠在床上，被子垫到后背，侧头望着窗外。
“你们，”周桐欲言欲止，“你们今天下井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周桐作为通过十五层的玩家，他敏锐度自然不低，而且裴无咎主动要到周家住，接着便直奔后院的水井，傻子都能看出来那井里有他要找到的东西。
裴无咎闻言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幽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周桐抿了抿唇，没有再追问，看了一眼不远处紧闭的房门：“小妹从井里出来后就一直没出房门，好像是受伤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裴无咎总算开口了，简洁明了的回了五个字：“关我什么事。”
他的声音很冷淡，仿佛这些都与自己无关。
周桐有些意外，在车里他观察过裴无咎和周稚白看起来关系似乎真的如传闻中的那般不寻常，怎么这会儿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红月村，深夜如期而至。
周稚白缩在墙角里，浑身湿漉漉的。
视线失去光明后，周围里一点点的响动在她耳边都格外清楚。
她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走远，紧接着是房门小心翼翼关上的声音。
是谁出去了？
周稚白侧耳想继续听下去，紧接着另一重脚步声朝着这边靠近，她心下一震，攥紧手里的匕首退到月光照不到的地方。
“吱嘎——”窗户被人从外面撬开，来人轻盈的跳到了地面上，慢慢移动到床边。
周稚白看不到对方的脸和行动，但她听见了刀刃划破空气刺入棉被的声音，干脆利落刺了两刀后发现不对劲。
掀开被子，里面赫然只是一个棉布枕头。
来人立即反应过来自己行动被发现了，一个转身的功夫，锋利的匕首堪堪划过脸颊割破了肩膀。
周稚白快准狠的按住对方的肩膀，匕首架在对方脖颈上，用力往下一拉，匕首尖锋划破肌肤。
鲜血顿时涌出来。
周稚白没有停留，手腕用力往里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