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 章 悲伤(1 / 1)

二锅头不是二踢脚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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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妮看的很仔细,她生怕落下一个自己没看到,可直到走到这一排最后一个墓碑前也没有找到莉莉的名字,佩妮看到停在不远处的威廉姆斯先生,是这位先生记错了吗,还是自己漏掉了,佩妮重新从最后一个走回去又回到威廉姆斯先生身边,她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知道,这位严谨的先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这么大意,那么问题就出在了墓碑上面,他们不想让她看到。

西弗勒斯不敢看佩妮的眼睛,那双棕色的眸子正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西弗勒斯好像在被佩妮审判一样。

佩妮心里有难过,愤怒,苦涩,无奈……百感交集,佩妮只能盯着眼前的这个先生,魔法带走了莉莉,带走了西弗勒斯,它把自己最爱的人都带离她的身边,现在是怎样,她作为家人连莉莉的墓碑都看不到吗?

那些埋葬她的巫师难道没有想到莉莉的家人会来看她吗?他们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莉莉的那些麻瓜家人,佩妮第一次把巫师对麻瓜的歧视体会的如此透彻,佩妮抱着哈利的手紧了紧,这让哈利有些不舒服,他扭动了一下身体,也许是知道佩妮的心情,哈利没有哭。

佩妮面无表情的看着西弗勒斯说:“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过魔法,难道就因为会魔法就高人一等吗?”

西弗勒斯浑身一颤,他攥紧了手。

“你们拥有魔法又有什么用呢,朋友,亲人,爱人都一个一个离开了,莉莉去了魔法界,西弗勒斯也去了魔法界,他们向往那里,为什么魔法界没有保护他们!?”佩妮大声的吵西弗勒斯说着,西弗勒斯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他要怎么说,佩妮一把把哈利塞在西弗勒斯怀里,西弗勒斯慌乱的接过哈利。

“接下来你们是不是还要带走哈利,这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他也会因为魔法离开我,疏远我,只因为那是“你们的世界”?如果魔法不能保护爱的人,那么魔法究竟有什么用?!”

佩妮说完,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她说的有些语无伦次,但西弗勒斯听懂了她想表达的意思,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佩妮,像发怒的母狮子一样控诉着魔法,平时温柔如月亮的佩妮像整个人燃烧起来一样朝他发火。

“我只是想看一看莉莉,为什么你们要把她藏起来,你们不知道莉莉还有其他的家人吗?!她十一岁就去了魔法界,我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直到你们带着她去世的消息找到我,为什么会这样,你们带走了她为什么不能平安的带回来?!你们不仅带走了莉莉,你们还带走了他!可我现在居然连看看她都做不到!”哈利在佩妮愤怒的声音下有些害怕,他以为佩妮是在和这个黑乎乎的叔叔生气了,他把脸埋在西弗勒斯的怀里,姨妈发火了好吓人。

西弗勒斯眼眶通红,他不想在佩妮面前示弱,她有句话说的不错,是他带着莉莉走进了魔法世界,是他轻视了莉莉的麻瓜家人,他带着莉莉越走越远,直到莉莉和他分开,直到莉莉彻底回归梅林的怀抱,魔法,把他爱的人都带走了……西弗勒斯抱紧了怀里的哈利,佩妮整个人已经有些不清醒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反驳她的话。

西弗勒斯听说过,伊万斯夫妇的死没有那么简单,因为食死徒的一些做法,他们去世了,这个姑娘先是失去了父母,接着是妹妹,她还得坚强的抚养波特,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的逝去,西弗勒斯从来没有这么愧疚过,不只对莉莉,还有佩妮,还有伊万斯夫妇……他真是罪大恶极,是他带着莉莉走进了魔法世界,为什么自己没有带她平安的回来?!

西弗勒斯拉起了佩妮,他带着她大步向前走,他们走过一个又一个墓碑,西弗勒斯仔细看着墓碑上的名字,直到走到第三排最后一座墓碑他停了下来,他不能让佩妮和他一样拥有魔法,但他会让佩妮如愿的。

西弗勒斯给佩妮一块手绢让她擦了擦脸,然后把哈利放在她怀里,佩妮迷茫的照做着,刚刚发泄完情绪的她整个人都很茫然,西弗勒斯拉起她的手朝前探过去,佩妮随着他的动作弯下腰。

“她在这儿。” 西弗勒斯拉起佩妮的手放在一处什么也没有的空气中,佩妮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摸到了什么,她抬眼看向西弗勒斯:“莉莉?”西弗勒斯不敢看她,他急匆匆的点了点头松开了佩妮的手,佩妮自己探出手摸索着,什么也没有,没有威廉姆斯先生的引导,没有魔法,她连莉莉的墓碑都触碰不到,佩妮觉得自己的心都浸在药汁子里面了,太苦了……

西弗勒斯后退几步,他手指冰凉,咬着牙在一旁等着佩妮,他很想就这样灰溜溜的赶快逃走,他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佩妮的话,她的眼泪就像是鞭子一样抽打在他身上,心里,可他不能就这样放着佩妮和波特不管,莉莉还看着他呢不是吗。

佩妮强忍着悲痛,她抱着哈利对着那个方向:“哈利,看得到吗?”佩妮在家的时候经常教哈利念妈妈,她指着那块空地:“哈利是妈妈……”佩妮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哈利懵懂的看着佩妮,他不懂姨妈为什么又哭了呢。

佩妮颤抖着声音:“哈利……妈妈……你妈妈在那里。”哈利不懂姨妈什么意思,但他举起手朝着佩妮手指的方向“咿咿呀呀”的叫着。佩妮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来时路上,她想着要好好的指责莉莉这个不听话的姑娘,她才十七岁就把那个波特带回了家,吵着闹着要和那个连电视机都没见过的家伙结婚,爸爸和妈妈气坏了,但他们也知道,巫师们结婚都比较早,莉莉以后要生活在巫师界,那里和他们的生活不一样,最后爸爸妈妈妥协了,可她并没有像她们想象中那样生活美满幸福,莉莉离开的时候刚满二十岁,她那么年轻……佩妮对着那块空地流着眼泪:“我会好好抚养哈利的,你安心。”她把所有的指责都汇聚成这一句话,让莉莉安心,让她自己也安心。

佩妮带着哈利离开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她被威廉姆斯先生拉起来带着走,佩妮想起刚才自己歇斯底里的样子,她知道自己在迁怒威廉姆斯先生,这些都不是他该承受的,他只是过来保护哈利的一位有魔法的先生。佩妮麻木的跟在威廉姆斯先生身后,他找了一家旅馆,要了两个房间。

西弗勒斯把佩妮和哈利送到房间门口转身下了楼,佩妮不知道他去哪里,今天哭的太多了,佩妮觉得自己眼睛干涩,但心里舒服多了,佩妮让老板给送了一些食物还有一份甜粥,佩妮喂哈利喝了一些粥,她把剩下的食物都吃完后,疲惫涌了上来,佩妮抱着哈利两人躺在床上,她们很快睡着了。

佩妮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给哈利整理好衣服和楼下老板订了晚饭,她现在平静了很多,看过莉莉后她也可以安心带着哈利继续生活了,她们可以一起迎接即将到来的万圣节,佩妮带着哈利在屋子里做游戏,讲故事然后吃饭,休息,明天她们就要回家了……佩妮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她想起了自己上午不讲道理的冲威廉姆斯先生发了脾气,晚上吃饭的时候她也没有主动去叫他一起,佩妮心里有些愧疚,她应该向他道歉。

佩妮起身来到威廉姆斯先生的房间门口,她知道这么晚了敲响一个成年男士的房门有多不妥当,她只在门口和他道歉以后就马上回去,佩妮深吸了一口气。

“咚咚咚……”

“咚咚咚,威廉姆斯先生,你在吗?”

……

“咚咚咚……”

佩妮敲了几次门没有人回应,他不在吗,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吗?佩妮心想看来得明天再和他道歉了。

佩妮正准备转身回去,楼下的老板上来看到了她:“嘿,姑娘,正好遇到你,我刚想上来找你。”

佩妮疑惑的问:“怎么了吗?”

“和你一起来的那位先生喝多了,隔壁酒吧服务生认出他是上午来这里办理入住的房客,正好把他送回来,你快把他搬上来吧。”老板说完先下楼了。

佩妮不可置信,那位先生喝多了?佩妮急忙跟着下了楼,只见那位平时穿的一丝不苟的黑色套装有些凌乱,领口解开两颗扣子,整个人趴在一楼的沙发上。佩妮急忙上前:“威廉姆斯先生?先生?”

佩妮上前想扶起他,她使出全部的力气,可这位先生实在太重了,光凭她一个人根本做不到。佩妮只好让老板帮助自己一起把他带回到房间,佩妮向老板道谢后,老板摆摆手:“你们吵架了吗?夫妻两人吵架是平常事,看他伤心的样子应该知道自己已经做错了,好好照顾他吧。”佩妮被说的满脸通红,甚至忘记解释,算了,明天她们就回家了,很快这里的人就会忘记今天这个小插曲。

佩妮顾不得那位老板说的话,她看着躺在床上就威廉姆斯先生,出了什么事让这位稳重的先生出去买醉?她从没有看到过他不清醒的样子,不过这都是他的小秘密,佩妮帮他把被子拉起来盖在身上,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威廉姆斯先生今天是不可能清醒了。

西弗勒斯恍惚中看到了佩妮,他朝着佩妮说道:“你是对的,魔法没什么了不起,它带走了太多的人……”佩妮还以为威廉姆斯先生清醒了,可他说完这句话以后就又睡着了,这是在喃喃自语,佩妮很后悔,她不应该对着他发脾气的,也许是因为她说的话让他想起了什么,这个外表冷硬,说话不留情面的先生第一次表现出脆弱。

佩妮拿起桌子上的水杯给西弗勒斯倒了杯水放在床头一侧,也许他清醒时会需要这个。西弗勒斯身上散发的红酒味太浓了,好像整个人刚从酒桶里泡出来一样,这个要强的先生他肯定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醉酒后的样子,佩妮决定当作今天晚上自己没有来找过他。

佩妮刚想转身出去,她停住了自己的动作,威廉姆斯先生的脸怎么有些奇怪?她探身上前,那张将近四十岁的脸发生了变化,佩妮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她害怕自己发出的声音吵醒他,眉毛眼睛嘴巴都在改变着,高挺的鼻子,消瘦的脸颊,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佩妮看着这张脸,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这是西弗勒斯!她捂着嘴巴的手轻轻放下来,她靠的更近一些,看得更仔细一些,不会有错的,比他记忆中的成熟很多的少年,佩妮想伸手摸一摸他的脸,刚举起手又放下,她的眼眶瞬间充满了泪水,她无声的说着:西弗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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