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毁掉的那一坩埚的魔药,西弗勒斯发现自己的感觉竟然不是很生气,他甚至有些喜悦在心中,佩妮·伊万斯这个麻瓜女人,她害怕被别人发现波特的与众不同,她明明想带着波特融入那些麻瓜当中,让那些人接受她们,可当他用魔法真正帮她实现她心中所愿之后,她却退却了。
西弗勒斯挥了挥手,那锅颜色看起来古怪的失败药剂就消失了,他想起那时候他还在霍格沃茨读书,他在图书馆中的一本不起眼的魔咒书上看到这个魔咒,他认真的把它学会,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施展这个魔咒,哪怕当时的他很渴望得到莉莉的爱,但他清楚的明白,这个魔咒如同迷情剂一样看上去美妙无比,但这都是虚假的。
他可以依靠魔药提高声望,酿造荣誉,甚至阻止死亡,但他不需要虚假。他要的是真实,他拥有自己的骄傲,无论什么样的感情,真实是最重要的。
他有着高超的制作魔药的能力,他是一位魔药大师,他可以在魔药药方的基础上改良,让它能够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西弗勒斯作为一个从战争中走出来的双面间谍,他自己本身出了什么问题他在前一段时间就察觉到了,那个被他视为禁忌的柜子再一次被打开,他颤抖着手,强忍着离开这里的冲动打开了那个木盒,那里面有一个魔药药方,半张照片,还有一只水晶瓶。照片和伊万斯家里摆放的那张一模一样,明显它被人撕开了,水晶瓶里流光溢彩,西弗勒斯知道,这是记忆的颜色。他不明白是什么样的记忆能让他把它们抽取出来放在里面,是关于莉莉的吗,可有关莉莉的一些事他都记着。
西弗勒斯小心的把水晶瓶放回去,他仔细看了看那个魔药药方,这个魔药有一个好听的名字“遗失的美好”西弗勒斯嘲讽的笑了,传说是一个女巫,她失去了她最爱的人后每天痛不欲生,所以她发明了这个药剂,喝下后关于爱人的记忆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半点关于那个人的记忆也没有。西弗勒斯仔细看了这张药剂配方,角落里还有一些批注,这是他自己的字迹,看起来是自己把这剂药方改良了,改良后具体有什么效果他还得再研究一下,但事实证明,他确实是忘记了什么人或者事。他想象不出自己那些记忆有多么痛苦,痛苦到需要他来饮下魔药来遗忘。
难道比莉莉死还让他更痛苦吗,那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他都默默承受着,他想不出比这更难过的事情了,想想莉莉,现在最主要的是波特,那段神秘的记忆就让它先待在瓶子里吧,也许等一切尘埃落定他会亲手打开它,也许……再也没有机会打开。
西弗勒斯拿起今天的《预言家日报》上面最惹人眼球的就是躺在圣芒戈里的布莱克了,他干瘪的身体一副虚弱的样子,是的,他被无罪释放了。前几天邓布利多再次给他寄信,让他出任霍格沃茨的魔药教授和斯莱特林的院长,他拒绝了,他不想再去面对那些小巨怪,更不想面对邓布利多,还有那条蠢出天际的狗。熄灭坩埚后西弗勒斯给魔药装瓶准备寄到圣芒戈去,如果布莱克是住在那儿,那么他一点儿也不介意给这埚魔药里再加上点什么,也许现在的布莱克也正希望着能够发生点什么。
哈利在自己的小床上打滚,他有些困了,抱着自己的小被子滚来滚去,佩妮笑着和他说:“乖孩子,在这里等着姨妈,姨妈给你拿牛奶。”哈利已经可以听得懂大人说的话了,佩妮来到厨房,她把牛奶放在锅里加热,她抬起头不经意看到那扇拉着窗帘的窗户,这位邻居让她想起那个人,生硬冷漠,太像了……佩妮把牛奶放到奶瓶里,她把心里的悸动压下去,不……他不是。
佩妮看着哈利自己抱着奶瓶喝牛奶,她再次想到那位先生,他看上去很可靠,但他说的话她不相信,可是她不敢去质疑威廉姆斯先生,她害怕从他嘴里听到那些让她难过的细节,佩妮看向梳妆镜上的照片,照片上的西弗勒斯有些僵硬,她记得那是莉莉要求三个人一起拍照留念的,这是她唯一一张有西弗勒斯的照片,她不愿意相信他就那么死了。
西弗勒斯的目光总在莉莉身上,他不知道有一个女孩从十六岁就为了他哭过一次,在有人告诉她他的死讯时,忍不住又哭了一次,没有人知道,莉莉不在了,他……也不在了。
佩妮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进他心里的,可她清楚的记着那个骄傲又自卑的身影,西弗勒斯面对莉莉总是有着小心,讨好,可面对她时,他总是挺起胸膛,一脸骄傲的看着她,佩妮看着那样的他总忍不住低下头偷偷的笑,西弗勒斯在她这里找到了自信,像一只孔雀,为了他自己巫师的身份感到骄傲,渐渐的他长大了,那样幼稚的表现才慢慢不见了。
佩妮望着照片上莉莉开心的笑容,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每次莉莉和西弗勒斯约好见面她都会让自己陪着她,因为爸爸妈妈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莉莉太调皮了,她会被别人发现的,每一次的见面西弗勒斯都会等在那里,他就坐在那棵树下等着。佩妮叹了口气,那些事好像就在她眼前一样,虽然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他的身影依旧清晰,佩妮心中有一个声音:他还活着,在某一个地方。
佩妮给哈利盖好被子,她悄悄来到外面的书房,还有很多事情等她来做,佩妮继第一次寄出故事成功刊登后,又陆续写了几篇不一样的故事寄出去,被留下的很少,大部分都被退了回来,她发现被留下的那几篇都是美好结局的那种类型,其他的大概不受编辑喜欢,佩妮苦笑,她现在的生活经历很难写出那种让人看了幸福快乐的故事。
看来她只能暂时放弃她自己的喜好,为了收入,她只能再重新写一写故事,如果这次写的好,那到了圣诞节的时候,她和哈利就可以轻松快乐的度过了。
她把手放在打字机上,脑海里的故事情节不停的跳出来,她要趁着现在有灵感的时候多写一些,佩妮听着卧室的动静,一边小声的敲击打字机,她怕哈利睡醒后没有看到她哭闹。
“啪!”
佩妮吓了一跳,什么声音?佩妮急忙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那是一只大鸟,正拍打着自己家的窗户,它展开的翅膀把整个玻璃都挡住了。天呐!佩妮看到这只鸟脚上有一封信,可它扇翅膀的样子和它尖尖的喙都不敢让她打开窗户让它进来,佩妮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才会用这样鸟来送信,她从来没见过。
佩妮有些害怕,她不敢开窗户,外面那只鸟好像生气了,它开始大声叫着,翅膀拍打着窗户,佩妮看了看四周,怎么办,她连一只鸟都对付不了,她唯一熟悉的就是麦格女士的猫头鹰,那位女士应该不会让这样的鸟来给她送信。
正当佩妮不知所措的时候“啪”隔壁那位威廉姆斯先生突然出现在佩妮家里,佩妮小声惊叫了一声,那位先生看向她的目光好像她是个大麻烦一样,威廉姆斯先生举起了她的魔杖,佩妮下意识走到哈利睡觉的那间卧室门口,她戒备的挡在那,他知道这位先生不会伤害她们,但她还是这么做了,他出现的太突然了。
威廉姆斯并没有因为她的这个东西感到被冒犯,他朝她点了一下头,然后,佩妮看着他把魔杖对准了那只还在拍打翅膀的鸟。佩妮有些不好意思,她只是太害怕了。
西弗勒斯在这只鸟出现的时候就知道了,这根本不是霍格沃茨的猫头鹰,霍格沃茨除了邓布利多的那只凤凰以为,养的全部都是猫头鹰,学生也不被允许带其他鸟类去霍格沃茨,要不马尔福早就把他家那只显眼的金雕带去了,他知道,魔法界除了麦格会给佩妮写信以外,只有邓布利多了,但邓布利多只会用福克斯来送信,这究竟是谁的信呢。
西弗勒斯挥动魔杖,窗户打开了,那只鸟中终于不再大声叫,它拍打着翅膀猛的飞进来,落在地上,它看起来有些生气,但并没有再乱动了,西弗勒斯上少看了看:“是一封信,不危险。”佩妮听到这话,她松了一口气,她小心的走上前把那只鸟腿上的信拿到手,还没等佩妮给它一块小饼干,那只鸟拍打着翅膀从窗户飞走了。
佩妮看着手里的信,那是一个叫“西里斯·布莱克”的人寄过来的,她有些疑惑,自从和哈利一起生活到现在,自己只和麦格女士通过信,这位布莱克她从来都不认识,佩妮疑惑的看了一眼威廉姆斯先生,那位先生早就把视线移动到其他地方了,他并没有看她手中的信,佩妮笑了,她问:“您知道这位布莱克先生吗?”
西弗勒斯转过头盯着那封信,他的眉头皱起来,好像看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佩妮不需要他说过就知道他的态度了,也许他们认识,并且关系不太好,佩妮没有回避威廉姆斯先生,她大大方方的拆开了那封信。
西弗勒斯有些责怪的看了一眼佩妮的动作,怎么可以当着陌生人的面这样做呢,是的,在他心里,自己和佩妮·伊万斯只是陌生人,哪怕他帮助了她很多次,西弗勒斯觉得她的信任交付的太快了,他轻哼了一声,表达了他的不赞成。
佩妮没有理他,她把目光放在了手中得信上,这可不是一封表达友好的信,他说他是哈利父亲最好的朋友,并且是哈利的教父,在不久后他要接走哈利和他一起生活,让佩妮做好准备,佩妮从头看到尾,没有问候,没有理由,只有无礼!他在通知她,并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佩妮很生气,这位布莱克真是无礼极了!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佩妮想如果布莱克现在就在她眼前,她一定会拿出家里的扫把把他打出去!佩妮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一下心情,她从抽屉里拿出信封和信纸,只在信纸上写了几句话,然后把信和那封无礼的信一起放到信封里,写好署名,叫来了猫头鹰,把信绑在猫头鹰的腿上:“不要贪玩,快点送过去。”佩妮嘱咐了自己的猫头鹰,然后♂了它一块小饼干。猫头鹰看得出主人很严肃,它没有停留,乖乖飞去送信了。
西弗勒斯看着这样气势汹汹的佩妮·伊万斯,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他一直以为她都是温柔的,他能说不愧和莉莉是姐妹吗,她刚才就好像愤怒的母狮子。西弗勒斯刚才在佩妮写信封的时候看了一眼,他看到那是寄给谁的,阿不思·邓布利多,西弗勒斯真想夸赞她一句,聪明的姑娘。
他都可以想象到邓布利多接到信有多么吃惊,那条蠢狗,自己的事情还没解决,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给麻瓜界寄信,他不需要看就能猜到信里的内容,他一定很不客气,哼……真是愚蠢又可笑。
佩妮看着远去的猫头鹰,她觉得自己现在好受多了,她不管那个叫布莱克的家伙是什么人,她绝不可能把自己唯一的亲人交给那样一个无礼又自大的人,哪怕是哈利的教父那也不可以,如果让他把哈利带去魔法界,想也知道,自己再也见不到哈利了。
佩妮抬起头看到威廉姆斯先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哦……天呐,她差点忘记这位先生还在她家呢。佩妮有些不好意思,但看到威廉姆斯先生并不是生气了,相反,他的心情貌似不错,佩妮还没见过他不沉着脸的样子,想也知道,自己对那位布莱克表现出讨厌的样子取悦了他,她朝着威廉姆斯先生问:“要来点红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