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拒绝了圣芒戈的治疗师的挽留,住院期间他给圣芒戈提供了几个改良的魔药配方,这让所有治疗师对他报以最热烈的感谢。
“你真的不留下来吗?”艾布特先生不想放弃这个年轻的魔药大师,西弗勒斯没有回答他,艾布特医师只能遗憾的摇了摇头:“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如果日后你改主意了,那么圣芒戈永远欢迎你。”
西弗勒斯告别了艾布特先生,出了圣芒戈的大门,一只火红的凤凰从远处飞来,停在他面前,西弗勒斯看了一眼抬着头伸出一条腿的凤凰,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高傲。他看着熟悉的一行字有些呆愣,他没想到莉莉的姐姐会带着波特住在那里。
想到过去的日子里,他从未去波特生活的地方看一看,开始的那几年他一直沉浸在自我厌弃,惩罚自己的情绪里,后来小崽子来上学他也尽力拉开自己与他的距离。他是答应要保护,补偿,但不代表他要时刻盯着那个小崽子,他没心情关注他每天吃的什么,喝了什么,每天是不是开心。在西弗勒斯的认知里,他在麻瓜世界过的好不好都无所谓,哪怕他在他的姨妈家过的不那么好,但等他来到魔法界,他父亲留给他的财富,他母亲用生命换来的名气,完全可以让他无往不利。
但这一次,西弗勒斯决定去看一看那个孩子的生活,也许是因为莉莉觉得她的儿子生活的不好,所以让他再次回到这里,他仔细看了看这个地址,拇指摩挲着,他永远也忘不了这个地方,整个人仿佛泡在苦汁子里一般,他看了一眼福克斯幻影移形了。
福克斯在西弗勒斯之前站着的地方盘旋了几圈,愤怒的鸣叫几声,这才拍着翅膀飞走了。
西弗勒斯没有立刻去看波特家的崽子,他回到了自己的家,那个他讨厌到恨不得它消失,但也是两世唯一拥有过的,可以称作家的地方,曾经他把霍格沃滋当作家,后来经过很长时间他才明白那不是,在他可悲的生命中唯有这个破败的地方可以供他栖身,可以叫做家。
唯有住在这里的人才明白这里的阴暗,仿佛终年不见阳光——蜘蛛尾巷,住在这的人永远也挺不直腰背,佝偻着,遮遮掩掩的行动,西弗勒斯的出现让他在这条巷子里格外的惹眼,三五个人远远的看着他,没有人敢向前,他踏在青石的路面上,没有给路边的醉汉一个眼神。
走到破破烂烂的院子门口,西弗勒斯动了动手,破败的门打开了,他朝着里面走去,直到来到最后一栋房子前,看着黑漆漆的窗户,西弗勒斯走上台阶,门自己开了,他走进去点亮了魔杖,有什么东西飞快的跑出去,仔细看过去,是一些老鼠还有一些其他的小东西,它们正拼命的逃窜,看着屋里破烂的家具,落满灰的楼梯,可以判断,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西弗勒斯仔细看了看周围,他有些困惑,他记着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住在这,直到去霍格沃滋当斯莱特林院长,他才长住在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里,可是他明明每个假期都会回到这里,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
西弗勒斯踏上木质的楼梯走上去,楼梯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他推开一扇门,这是他曾经的卧室,这里看起来和他记忆中的一样,只是更加破旧,他的目光扫过屋子,一张破败的小床,一张破败的桌子,一把破败的椅子,唯一看起来比较好的是一个柜子,他走过去仔细看了看,这是这个屋子里唯一没有积灰的地方,这个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柜子为什么这么干净,里面有什么?
做为一个成功的双面间谍,他提高警惕,小心翼翼的拿出魔杖,先给自己施了一个保护咒,正准备给这个柜子几个检测魔咒,还没等他动手,柜子的门自己打开了。他嘴里默念了几个魔咒,都没有什么反应,这才走过去看清里面是什么。
那是半张照片,上面是莉莉灿烂的笑容,这是一张他没有任何印象的照片,看起来是从别的照片上撕下来的,旁边还放着一个盒子。西弗勒斯没有管那个盒子,他从照片判断,盒子里也是和莉莉有关的东西,他不想打开它。他想伸手去摸一摸照片上莉莉的脸,但他伸出的手像被什么阻隔着,西弗勒斯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他颤抖着放下手,然后狠狠的关上柜门,转身出去了。
他背靠着墙壁坐在落满灰尘的地上,想到自己再次收到莉莉死亡的消息,他心底的伤口再次被撕开了,五脏六腑像是被人拽着拉出身体,心里的鲜血流淌出来,他捂着眼睛低下头,这一次,自己还是一无所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西弗勒斯抬起头透过窗户看到月亮,屋子里阴沉沉的,他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光亮,既然莉莉觉得不够,那这次他依然会保护她的孩子,并且他会关注着波特,让他过的好,他会用余生去守着那个孩子。他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回头看了看那个屋子,抿着嘴“啪”的消失在原地。
西弗勒斯拿着邓布利多给的地址来到一处房子外,他给自己施了隐身咒,走到窗前透过玻璃,他看到了一个老熟人,米勒娃·麦格,格兰芬多的院长,他发现自己平时严肃的同时此时正微笑的坐在沙发上,她的对面坐着一个女士。
西弗勒斯想了想,时间太久远了,他想不起莉莉的姐姐究竟长什么样子,她是棕发还是金发,大眼睛还是小眼睛,他没有关注过那个女孩,只记得因为自己,莉莉和她的姐姐大吵了一架,因为她不喜欢莉莉找自己玩,可谁会在乎一个麻瓜的看法?
此时两人正坐在沙发上交谈,西弗勒斯挥动了一下魔杖,他能清楚的听到里面的声音。
佩妮起身为麦格教授添加了一些茶水,又为她端来一碟松饼。
“我很好,女士,感谢你的关心。”
麦格教授仔细看了一眼佩妮,眼神中透露着关心:“生活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不要客气,有问题告诉我,我会帮你想办法。”佩妮对她笑了笑:“没什么,都挺好的,谢谢。”麦格看着这个让人心疼的姑娘:“你把头发剪了?”
西弗勒斯听着麦格亲切的话语,挑了一下眉头,他们很熟吗?麦格好像对她很有好感。
佩妮伸手把头发掖到耳朵后面,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她笑了笑:“是的,这样比较方便照顾孩子。”她又抬起手摸向自己头发,她有些不适应自己的新发型,可这样避免了很多麻烦事,节省了打理头发的时间,哈利也不会揪着她的头发往嘴巴里塞。
西弗勒斯观察着这个佩妮·伊万斯,她和自己记忆里的那个差别太大了,但是,很显然,她和她的妹妹是完全不相同的两个人。如果说莉莉是热情的太阳,那么佩妮更像是温柔的月亮。
麦格心中难受,多好的姑娘,她开口道:“我知道,虽然有很多理由让哈利留在这里,但我还是认为,他在霍格沃滋生活会更好,更方便,那里有很多教师,也有校医,有什么情况我们也能很快解决,只要每年让他来你身边生活两个月就可以,只要你同意,我可以去和邓布利多说。”这不是她第一次说起这个话题。
西弗勒斯看着这个麦格,这和平时那个变形术教授太不一样了,这么温和,轻声细语,虽然他已经从邓布利多那里知道,麦格曾经提议让波特住到霍格沃滋,她不同意把孩子放到他姨妈家,可是刚才的对话明显不是麦格讨厌佩妮,她在为她考虑。
佩妮笑了笑,她没有急着回答,她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我的答案还是不变,哈利是我最后的亲人了,我有义务照顾我妹妹留下的唯一的孩子。”说着,佩妮眼眶红了起来,她停顿了一下,整个人有些颤抖“哈利还不满一岁,他需要我。”
看着低下头啜泣的姑娘,麦格拍着她的后背想安慰她:“我知道,只是哈利……”
没等她说完,佩妮抬手握住麦格教授的手“我坚持,我会把哈利抚养长大,哪怕是放弃一切。”这个姑娘此时挺直了腰背,不难看出她的坚定。
麦格眼里藏不住的赞赏,她喜欢这个勇敢的姑娘,西弗勒斯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自己这个同事,没有注意过莉莉的姐姐,他记忆里所了解的,好像这一刻都变了,但他肯定自己与之前没有什么变化,莉莉在他的记忆里还是那样的性格,波特家的崽子住到他的姨妈家这点也没有变化,可为什么西弗勒斯记忆中那个歇斯底里的女孩变成了这样,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究竟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