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仪一袭明黄淡雅拖曳长裙,墨发侧披如瀑,素颜清雅,面庞淡漠嫣笑,眼睛淡静如海。
她美得就像异域传说中的公主,神秘而纯洁,令人恨不得将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捧在她的脚下,只为博她淡淡一笑。
“秦昭仪。”
“郡主。”
两人简单问好。
没有针锋相对,倒显得异常的平和。
“今日请郡主过来,是想请郡主保下本宫的皇儿。”秦昭仪直截了当的说道。
倒有几分雷厉风行的意味,却也少了一丝咄咄逼人。
她思索了一晚,想要保住她的皇儿,唯一人选就是眼前之人。
不论是这人的手段,还是她在皇帝那里的分量,都注定了这件事情唯有她有资格去做。
只看她愿不愿意。
更看她给出的条件,能不能吸引她。
在卿沫来之前,她预想过很多的场景,该怎么和这位传说中手段了得的郡主周旋。
但在卿沫进入内殿,见到她的那一刻,所有的设想都被打翻。
这一位一举一动都透着邪气,和她玩手段,到最后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卿沫淡淡抬眸,掀了掀眼皮,目光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刺入人心,让人无法逃避。
樱唇微微勾起,“本郡主凭什么要帮你?”
“我第一次回来的时候就说过,那位置是好,但父皇正值壮年,他该在那个位置上发光发热。”
“六皇子动了不该动的东西,他不该受到教训吗?他想动我的人,他不该受到惩罚吗?”
“秦昭仪,用你的身份来压我,你还不够。”
“本郡主,睚、眦、必、报。”
卿沫清凌凌的目光划过秦昭仪那张妖艳却不媚俗的脸,轻蔑一笑,“还是你以为小小的南诏,弹丸小国可以撼动我梵古国的根基?”
“哪怕,南诏早已归顺星耀国!”
那派你来梵古国和亲的用意是什么,昭然若揭。
而你,也不过是两国博弈的棋子。
你还以为你能回到故国,还是你以为,那人……
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自觉,以为能越过主人,可以和对手谈判了?
秦昭仪身子一僵,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眼睛渐渐睁大,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
她低估她了。
她没想到她连这么隐秘的消息都知道。
这么多年,哪怕陛下也不知道这么隐秘的消息。
秦昭仪脸上不显,其实心里却隐隐有了思量。
卿沫掸了掸袖子上不存在的黑灰,眼眸淡然一掀,面容阴沉如水,浑身上下散发着嗜血的戾气,“南诏的蛊毒确实强,但在本郡主面前,这些都是雕虫小技。”
“想要本郡主就范,你找错人了。”
衣袖一挥一撒间,几条蛊虫的尸体落在桌子上,也正好落在秦昭仪的面前。
卿沫眼神冷冽,犹如万年寒冰,令人望而生畏。
秦昭仪呆呆的,这才回过神来,她连忙解释道,“这不是本宫做的,本宫没道理这么做。”
这么些年了,她早已看透了,皇儿才是她最重要的人。
卿沫黑如点漆的深色之中,满是冰冷。
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漆黑的瓷瓶,打开盖子,蛊王从瓶子中爬出,头上的两条小触角在空气中动了动,仿佛像是小狗儿的鼻子,在微微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