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刚才王爷说城外有流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你都不知道?好几天之前吧,我们家酒馆里来了一对夫妇,说是现在城外闹饥荒,很多人都饿死了,他们专门进京来,就是为了向衙门禀告此事。”
“后来呢?”
“后来?后来他们就没有再回酒馆了,连东西都没拿。当时我还以为他们是忘了拿东西,但是现在看来......呵呵。”
“嘶——”
百姓们一传十十传百,一会儿功夫就把时天裴的话传出去,引发了百姓们对张孝民的痛斥。
这还没完,时天裴似笑非笑,看张孝民在自己面前强装镇定,又平静的说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皇上信任你,命你掌管分发赈灾粮,我观流民之近况,却并未看到所谓赈灾粮。敢问张尚书,你的赈灾粮呢?”
张孝民已经被吓得瘫倒在了地上。
他甚至没有狡辩的心思,而是满脸苍白的低着头发抖。
作为朝堂上说的话的一号人物,他是很清楚面前男人的脾性的。
既然他已经将话说得这么明白,那必定是已经掌握了他贪赃枉法私吞赈灾粮的证据,现在在这里跟他对峙,不过就是这人的恶趣味罢了。
他已经完了。
时天裴见人已经崩溃,挥手让身边的人将张孝民抓起来:
“张尚书,我想你应该明白怎么做才是聪明的。”
张孝民愣了一下,连连点头,眼睛心虚的左右瞟:“是!是!我一定知无不言!”
笑话,该说的他肯定会知无不言,这样至少他的家人可以免于被牵连。
但如果是触及到那个人的事......他要是敢说,只会死的更快。
时天裴眸色深沉地看了一眼脸色变化莫测,明显没有嘴上说的那么“知错能改”的张孝民,没有说什么,让人把张孝民带下去了。
然后他看向明显还有些生气的戚又菡,原本冷漠的脸上又露出温柔又忐忑的表情:
“娘子......”
戚又菡呵呵一声:“哪儿敢呐,小女子就是个普通小老百姓,丈夫也只是个小小上农,跟摄政王完全没关系,王爷您可不兴乱叫。”
她这话并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在台下的很多百姓都听到了。
听到她这在旁人看来明显作死的话,底下的百姓们都惊呆了:
“她居然敢这么跟王爷说话??不要命了啊!”
“听说王爷性情难测,动不动就杀人泄火,这小娘子就算真是王妃,也得脱一层皮吧!”
“很好,这场半路中断的刑罚可以继续了......”
下面的百姓都已经开始为戚又菡大逆不道的话震惊并为她的作死行为默哀了,结果下一秒——
“娘子,为夫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回家了你怎么罚我都行。”
本来等着看好戏的众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