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山不能让刘瑾死,弹劾的唾沫也不可以,但有一样东西可以。
就在范进还在清点赃物时,又一群人冲进刘家一顿操作,极其意外的发现铠甲武器,还从刘瑾经常使用的扇子里发现暗藏的刀子。
刘瑾随身带刀?这是御前带刀侍卫吗?
“刘瑾真的要造反吗?”正德皇帝雷霆震怒。
他是很想相信刘瑾,也想相信是旁人陷害。
可是,真的是陷害吗?
万一刘瑾真的有谋反之心,自己岂不是很危险?
以前那些朝代宦官专权,杀害皇帝的事也不是没有。
三司会审开始,大理寺正范进也有一席之地。
他穿着新的官服,摆出一副威严的架势。只要活得久,人生就有各种可能。
像李东阳那样,可以跟正德皇帝说:“老臣有一个故事,当时你爷爷的爷爷在的时候……”
噫!
老夫将来是不是也可以讲一个这样的故事?
直到这一刻,刘瑾还不认命,他大喝一声:“你们这些人都是我推举上位的,有没有资格审我?”
过去五年,不孝敬刘瑾的京官很多都被他搞走,像王守仁这种还得打四十大板再走。
在座的,连刑部尚书在内,都走过刘瑾的门路。
他们似乎真的没有资格?
刘瑾接着说:“谁没走过我的门路?满朝文武,谁不是我的党羽?我有罪,尔等同罪!”
全场鸦雀无声,齐齐看向范进。
“这一位范大人,似乎没有走过你的门路?”刑部尚书说。
范进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一本正经地说:“我没走过刘瑾的门路,所以我去贵州做驿臣了。”
这话刘瑾真没法反驳。
虽然范进给刘瑾出过一个馊主意,但半文钱都没孝敬,也没有因刘瑾而升官。
范进能得到今日的官职,分明走的是皇帝的门路。
范进可以开始审了。
天罗地网已向刘瑾铺开,所有的证据都指着一件事——刘瑾造反谋逆。
刘瑾疯狂大笑:“我一个太监,你们说我造反?说句无礼的话,陛下就是我最亲的人,我造反为谁?”
“陛下!他们陷害我啊!历朝历代,岂有当皇帝的太监?我完全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啊!”
但是,理由也有人帮刘瑾设计好了。
有个叫余曰明的术士出来作证,说刘瑾以为自家晚辈刘二汉有当皇帝的命,所以私藏甲胄。
范进问:“你自称是给刘瑾看风水算命的术士,那么刘二汉有帝命的话,就是从你口中说出。你也是大逆不道,死罪。”
余曰明慷慨陈词:“我终于醒悟自己的错误,不再助纣为虐。我若有罪,是罪有应得。”
不论他出于什么原因出来作证,这都是致刘瑾于死地的又一罪证。
这个时候,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汉进入共同,招呼手下:“刘瑾狗贼大逆不道,扇他耳光!”
当着主审官的面,刘瑾被打得两眼冒星星。
这个老汉名叫蔡震,是一个驸马爷。
大明朝的驸马爷没有什么具体权力,但是蔡震的辈分很高。他尚的公主是英宗的女儿,英宗是正德皇帝的曾祖父。
这是一位妥妥的宗室前辈。
蔡震出来镇场,让三法司立即给刘瑾定罪。
最终得出结论:刘瑾,图不谋轨、谋反之罪确凿。
皇帝收到奏折,沉默片刻:“召范进过来,朕要亲自问一问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