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什么说的了?”
陈年低头打量起自己,笑中又多了几份洒脱,
“师父都说了,这些日,感悟颇深。
当徒弟的,自然也得有些感悟。
既然这盘落子天下的棋局,越来越难以掌控。
那便交给天下去下好了。
有个方向努力去奔。见招拆招,将计就计,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我才多大!正值年华!这个年纪为何要那么心思沉重。
我曾经步步为营,即便年轻风华,也从未气盛骄狂。
确实少走了许多弯路,避开了许多雨雪风霜。
但也错过了许多桃红柳绿,水阔山高。
这个年纪正是意气风发时,本该坐看草长莺飞,仰望云卷云舒。
走些弯路又何尝不是修行。
我相信,等到再历繁花落尽,江河日下,大道可期也!”
江浅莞尔一笑,一笑倾城,
“陪你解决了平罗鬼帝,我便回万灵宗闭关。”
江浅的忽然转变,陈年并没觉得意外,相反还觉得理所当然。
但他仍然调笑,问道:
“师父,你不是说一直陪着我吗!这就变卦了?”
“我想怎么做是我的事情。”
江浅淡淡一笑,轻笑出声,如林籁泉韵。
她脚尖一点,翩然跃至房梁,缓缓躺下。
“我走之前,便藏在此处了。
这便当作是某人给我安排的不可知之地吧。”
陈年笑着移步到床榻,盘坐冥思。
江浅望着高高隆起的屋脊,感慨道:“你变了。”
陈年平静问道:“是变好还是变坏了?”
江浅深远应道:“变得更像陈年了。”
陈年笑笑,又不忘趁热打铁问道:
“那你何时嫁我。”
“等我出关,等你剑道登峰造极。”
江浅极小声嘀咕了一句,小到连自己都有些听不清。
两人沉默良久。
陈年忽然开口道:
“师父,这厚厚的禁制散了去吧。
虽说让我们密不透风,却也隔绝了世间人心。
镇灵幡已认主,今后我不需要禁制替我遮蔽气息了。
你只需隐住自己的气息就好了。”
江浅一笑,玉手轻轻一挥。
那包裹着陈年卧房的精深禁制便缓缓散去。
禁制褪去,陈年清淡一笑。
又过片刻,他又莫名其妙的问了句。
“师父,我在上,你在下。行不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