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浅当即转过身，“三。”
陈年倒吸一口冷气，从浴桶中一跃而起。
“二……”
江浅抿着嘴，忍着不笑。
陈年分秒必争，震散身上水气。用尽毕生所学，穿着衣裤长袍。
“一！”
江浅转回身。
陈年衣冠楚楚站在浴桶旁，悠闲的哼着小曲儿。
江浅终是忍不住，莞尔一笑。
陈年也跟着笑了。
此刻，两人心照不宣，不再有公子和丫头的牵绊。
只有冠绝天下的剑仙和不争气的徒弟。
短暂的忘乎一切，时过境迁的笑后。
陈年神色渐渐黯淡，犹豫着，开口道：
“师父，如今灵幡认主，阴诀初成。
气海内有鬼帝一个，鬼圣一个，鬼王一个，大鬼两个。
还承袭阴阳术法、奇门遁甲，阴阳媚术，融合之术，易容之术，宝鞋一双。
底牌已足够对付平罗鬼帝，应付前路。
你可以放心的去万灵宗闭关了。”
江浅双瞳剪水，思虑悠远。
良久，她凝望向陈年，
“你早想好了是不是？
只要张柏齐一破禁制，承下听风阁阁主。
你便让我走。”
陈年语重心长道：
“师父，入帝境不易，又恰逢这世间灵气复苏，更是难得。
万灵宗钟灵毓秀，灵气充沛。
宗门地下还埋着极地之心，极适合你这天生寒体。
你该去的，更该早些去。
当初我们御剑来陵州的路上，你不就说了么。
感悟颇深，要去万灵宗闭关。
我知道，你随我到了陵州后，见这山河移位的世间变数颇多，便决定留在我身边了。
只是你嘴上一直不说。
你的脾气我了解，就是我说的天花乱坠让你走，你也不会走。
所以，我等到攒够了家底和底牌，才开这个口。”
“这些日，除了见你，我所有的时间都在静坐冥想，颇有感悟。
修行修的是心，在万灵宗是修，在陵州也是修，并无区别。”
江浅眉眼渐渐舒展，那张极美的面庞也不在紧绷。
“你我本就已成师徒，如今有名又有实。
师父在徒弟身边有何不好？
一直以来都是你安排了所有的事情。
你心思深远，善攻心善用谋。
你落子天下，我一直对你言听计从。
可这次，我想自己做一回主。”
陈年灿烂一笑，只是应了一声，“好。”
江浅一怔，脸上写满了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