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又问,“那我这是人中有鬼,还是鬼中有人。”
道人深意一笑,又提起笔,在“人”字上,又划上一横一竖,这“人”“鬼”两字便成了一个“槐”字。
道人落笔,将写着“槐”字的宣纸推向陈年,
“是人是鬼,午夜子时,可拿此字条,问城西老槐。”
陈年将宣纸折好,放入里怀兜里,试探道:
“先生若我要寻人,可有指引。”
道人深意一笑道:“皆可持此字条,问城西老槐。”
陈年礼貌的谢过道人,便拉着江浅离去。
二人没走出多远,就听算卦道人旁的杂货摊位,传来酸溜溜的嘲讽,
“这年头儿,人傻钱多的主儿,是真多。
哎,我这实在做买卖的,却比不上人家那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值钱喏。”
……
师徒两人又走行片刻,在一个叫望春楼的酒楼前停下脚步。
江浅转头,望向算卦道人的方向。
红布桌台、黄色旗幡还有古怪道士,早已不在视线中。
她忧心道:“陈年,我心慌的厉害。
从一落地,我便感受到了几股不善的气息,锁定着你我。”
陈年拉过江浅的手,在她手心写道:
“九幽亡,山河动,帝星再现,世道也变了。”
江浅忧从中来,陷入沉思。
“呦,您小两口是打尖儿还是住店。”
望春楼里,伙计热情饱满的一声招呼,让江浅一愣。
她赶紧抽出,还握在陈年手中的手,脸上瞬间漫起淡淡的绯红。
平复后,江浅一步踏入望春楼,头也不回的冷冷道:
“我住店,他住柴房就行。”
只留下陈年和一脸凌乱的店伙计。
陈年摇了摇头,也踏进望春楼,
“别听她的,给我们开两间房。
她付钱。”
店伙计凌乱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小声嘀咕道:
“这白天里的女人啊,真是善变。真不如黑夜烛下的被窝里,来的实在。”
愣神片刻,小二腔调十足的冲着门内喊道:
“接客,爷两位!住店!”
陈年跟着店伙计走向客房,气海内的红袖娇声道:
“小魔头,不如跟姐姐同床共枕。
姐姐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能变着法儿的伺候你。”
红袖的娇声连连还在气海回荡,陈年便感受到一股让汗毛竖起的寒意。
店伙计也在瞬间感受到了寒意袭来,他双手在胳膊上摩挲,不忘冲着陈年关切道:
“爷,这天儿说变就变,一会儿我给您加一床被子,您可别着凉了。”
陈年回以礼貌一笑。
他望着江浅的背影,苦笑着摇起头。
那刚刚还在丹田阴海中翻腾的妖娆鬼影,也平息了下来。
接下来的多半日,师徒二人都在各自房间休整。
直到临近午夜子时,二人默契的,几乎同时走出房间。
碰面后,陈年和江浅结伴走出客栈,向着城西方向去。
客栈的掌柜目送着二人走出客栈,暗含深意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