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成已经拿走了工资卡,他担心我有多余的钱,也不再给我买菜,每天早上只给我两元钱买馒头。
为了能够在每周五下午回家看望哥哥,我和同事积极沟通,成功把课程安排在周五上午11点之前。
从学校回到我老家需要转乘三四趟车,而樊成规定我只允许使用200元的往返费用。由于费用有限,我只能选择乘坐最便宜的班车,这种车辆频繁停靠,每次到家都已经是晚上9点以后。
我常常没有钱食物,路上总是饥肠辘辘。
回到学校后,我每天要与家人通电话,了解哥哥的情况。只要我拿起电话,樊成总会坐在电话旁边有意大声说话,计算通话时长,以便让我和家人尽快结束通话。
一天中午,放学回来后,我再次给我妈打电话,樊成回来后直接坐在电话旁边说:“电话费贵,你就说重点吧。”
我妈听到后说:“算了,他真是精打细算,你真的是找到了一个异类的极品老公。”
放下我妈的电话后,我悲愤地喊道:“姓樊的,你省了这几块钱就能发财吗?”
“你们说了这么多话,到底能解决了什么问题?打电话也需要适度,每周回家一次,然后每天打电话,有必要吗?”
“我哥的时间只剩下不到1个月了,我和家人需要相互安慰,我哥需要临终关怀,这点电话费钱还要计较吗?”
“这个月的电话费我去交,竟然是七八十块钱,我打电话回家都是三分钟之内,每个月最多花10元话费,剩下的都是你打的。”
“姓樊的,你要为了省钱给自己买棺材吗?”我极度悲痛,发疯似地咆哮起来。
樊成冲过来一把掐住我的喉咙,我无法挣脱,差点失去知觉,最终他松开了手。
晚上,我敲开校长家门,将受到樊成伤害的事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并提出了辞职。
校长说道:“我理解你,这是我工作这么多年来听说的最令人心酸的遭遇。但是我们目前暂时找不到其他老师来代课,你能不能坚持到这个学期结束再离开呢?”
“好的,我会坚持到学期末,上完课就离开。”我回答道。
在离开之前,校长递给我一张电话卡,里面有两百元的话费,并告诉我去学校杂货店那边使用,不要让樊成看到。
后来,我一直没有使用那张电话卡,将其作为我这段悲惨生活的见证。
几天后,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哥哥已经神志不清,可能已经进入了生命的最后阶段。那天,我同样未能乘坐直达车回家,心急如焚,直到晚上10点才抵达家中。从那一刻
起,哥哥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呼唤嫂子和我的名字。
新年前一天,哥哥陷入了昏迷状态,三天后,哥哥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在哥哥生病期间,我对樊成感到了无尽的绝望。寒假结束后,我就离开了那里。
很多人不理解我为什么要放弃稳定的教师工作,但我明白我的生命在逐渐消磨,如果不离开,我无法活下去。
我心里想着,等我在省城找到稳定的工作后,再把女儿接过来,永远离开那个可怕的地方。那里从来就不是我的家,也不会是我的归宿。
回到海口后,我和朋友一起开了一个水吧,售卖杯装可乐、热狗、冰淇淋和一些袋装零食。由于缺乏经验,销售情况十分惨淡,朋友很快就退出了。
我一个人继续孤军奋战,非常辛苦。
有一天,我听说樊成的一位学生打算从东莞工厂回海南工作,于是我邀请她过来帮忙。
后来,我接到了樊成的表姐的电话,她希望她女儿能和我一起工作。虽然一开始我觉得自己支付不起工资,拒绝了她的请求,但表姐表示只要她女儿当学徒,不需要薪酬。我向来认知明确,认为樊成的个人行为与他的亲戚朋友并无直接关系,因此我最终答应了表姐的要求。
再后来,樊兰的继女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