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过去了,我知道他一定背负着什么,他不愿意说,我便也不多问。”
玉凝湘说的,应该就是今天白日里,钟离毓谨说的那个真相。我没打断她,正了正身子,尽量缓解肋骨的疼痛,听她继续往下说。
“后来你便出现了,他与我说起过几次,我就知道,那个能与他肩并肩的人出现了。”
说这,玉凝湘也转头看向我,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她眼里带泪,却还是笑意盈盈地望着我。
我一时分不清她是难过,还是喜悦。
“所以你喜欢他?”我开口道。
“是恩情。”玉凝湘瞪了我一眼,接着道:“他救了我的命, 也救了我整个人生。”
说完,玉凝湘举起酒瓶,将酒瓶里面的酒一饮而尽,又见空酒瓶随手仍在一旁。
空酒瓶散落了一地,里面剩余的酒淌出来弄湿了她的红裙子。
所以钟离毓谨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若说不是男女之情,玉凝湘又在为什么买醉呢?
钟离毓谨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扰得人心烦,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玉凝湘开了一瓶酒就递到了我面前:“愁什么呀,喝酒!”
我接过酒瓶,酒香扑鼻,闻着像是去年春日里的桃花酿:“我受了伤,不能喝酒。”
“无趣。”玉凝湘翻了个白眼,自己又开始仰头喝了起来。
我刚打算阻拦,突然两个小厮爬上屋顶:“哎哟我的姑奶奶,您在这儿呢,可叫我们好找。”
这两人我见过,是玉宾楼里跑堂的。
“姑娘赎罪,我家掌柜的是不是又说了醉话了?”其中一人向我赔罪道。
我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她挺乖的。”
我看着醉醺醺的玉凝湘,赶忙道:“上面冷,她穿的单薄,你们快带她下去吧。”
“那就不打扰姑娘了。”
说罢,两人将玉凝湘连拖带扛的带下了屋顶。
我将身上的披风紧了紧,又抬起头看了看月亮。心头一丝不安萦绕开来。
次日。我在床上醒来,发现芩枝芩朵早就吃完饭,在桌上学写字。
我趴在床边,看着她们两个,不自觉地笑了笑。
天边云卷云舒,檀香与茶香袅袅,两个十几岁的丫头在窗边学写字。
“小姐醒了?”芩朵抬头看见我,边说,边放下了手里的笔向我走来。
芩枝也跟着放下了手里的笔,端来洗漱的水:“早上没什么事,我们见小姐在睡着,便没唤您起来。”
我向窗边看了看,大概巳时了,时辰应该差不多了。
“玉凝湘在哪间房?”
反正也是闲来无事,昨晚玉凝湘醉醺醺的样子突然就撞进了我的脑海。
“跑堂的伙计之前说过一次,老板娘也住在四楼,墨语房。”
“墨语,莫语。”我忍不住嗤笑:“我看她昨晚话挺多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