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少年客气说道。
“让我猜猜,你这是去山庄喝酒了?”
冯老汉试探性的问了问。
赵天傲如实回答了这个问题。
老汉不禁感慨万千:“年纪轻轻就能应邀在燕峰山庄上喝酒,这段经历够你以后吹一阵子的了。”
赵天傲显然并不在乎这些虚无的东西,他告了别后打算离开。
那老头对着他月光下的背影喊道:“决赛几成把握在手中啊?”
少年停下了脚步,醉了酒的他抬起头看向天空中闪烁的群星然后豪迈回答道:“有几成,算几成!”冯老汉笑了又笑,顺水推舟讲道:“我说年轻人,你若是想,这决赛我能助你打赢,只需一个夜晚。不过呢,前提答应当我徒弟,你考虑考虑?”
赵天傲低下头看向路面。
都说拜师一事总是徒弟求着师父,如今这糟老汉却打破常规主动献殷。
虽说别人求着当自己师父这事少年经历的不止一段,但这还是头一次被路边的老乞丐求着拜师。
他摆摆手然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老汉的本事赵天傲尚未清楚,按照先前的状况来看最差也应该比自己强一点。
不过遗憾的是,赵天傲不需要。
是的,他并不需要拜什么人为师。
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自己这么跌跌撞撞不知磨砺了多少年,领悟了多少本领出来,现在想要他一改往常跟随他人研修这显然不大现实。
再者,就目前来看还没有人能把他逼到绝境,这一点是最主要的原因。
冯老汉捻了一下胡须随后背起双手,哼着小曲儿消失在空旷的街道上。
院子的大门没有上锁,赵天傲悄悄的推开大门,楼上早已吹灭了油灯,唯独大厅里依旧明亮。林心柔搓了搓睡眼朦胧的双眼然后从位子上起身迎接晚归的少年。
“怎么这么晚回来?”
林心柔问道。
“在山庄上和几位长老商量了要事这才拖到现在,你一直在等我?”
“也没等多久。”
“我要是不回来你是不是会这样一直等下去?”
赵天傲开玩笑似的问道。
“你要是不回来肯定会和我提前说明白的,不然我也不会一直等你。”
赵天傲看着林心柔略微红肿的双眼一时间有些心疼。
“我现在回来了,你去休息吧。”
林心柔摇摇头,她质问赵天傲道:“你这么晚回来绝对不是有什么要事,老实说,是不是喝酒去了?”
少年暗自窃笑,果然,还是陪了自己近十年的林姑娘了解自己。
姑娘关切道:“每次你一喝酒就脸红,你等一会,我给你熬些银耳汤。”
“不用麻烦,我有些困了。”
林心柔义正辞严道:“不行,早说好了要照顾你,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好。”
赵天傲只好乖乖坐到桌旁等候林心柔。
阵阵甜丝丝的香气缕缕飘进厅堂,只见林心柔端着食案从膳房回来。
她将银耳汤盛到白瓷碗中,然后把这满满的一碗汤端到少年面前。赵天傲拿起瓷勺搅了搅后舀起一勺,银耳和枸杞混在一起进入少年口中。
赵天傲的舌尖先是感到一阵温暖,随后汤汁变得十分甘甜爽口,到了最后下咽时,一股无名的清爽席卷了赵天傲全身,这简直是玉液琼浆,回味无穷!少年的味蕾一下子被打开了,他赶忙喝尽剩下的汤汁。不得不说林心柔的厨艺已经达到了目无全牛,镂月裁云的地步。
喝完银耳汤,赵天傲用手帕擦拭完嘴角后猛地想起来了什么,他对着林心柔说道:“明天我难得有空,听闻街坊来了几位唐旦的商贩卖些小玩意,我陪你去看看吧。”
林姑娘难得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道:“好!”
于此同时,竺杜康在狭小昏暗的地下赌坊中一个人喝着小酒。
途中或有前来奉承讨好之人或有“虚心请教”之人时不时找近日“咸鱼翻身”的他搭话,这群人或多或少是想沾沾喜气,然而竺杜康却将他们无一例外的全部赶跑。
他左手托腮,右手捧着酒碗端详了一会似乎想着什么心事,接着一饮而尽。